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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益,接下來便問我身上還帶有什麼,有些物品是不能帶進監獄的。
我掏出了所有:傳呼機、手機、錢包、明片盒、鋼筆、還有餐巾紙,一一交到他的手上。
看見有手機,他的眼睛頓時一亮,可以看出,他有點興奮,這樣的興奮難以掩飾。
應該說,楊寧是一個潔身自好的檢察官,別的檢察官大都抽十多元一包的香菸,他呢,還在偷偷地吸著二元錢一包的菸廠職工自吸菸。別人玩手機不知玩了多少年,手機不知換了多少次,他呢,別說買手機,至今還沒有好好摸過手機呢。
現在他終於可以撫弄手機了。這是一款造型新穎線條優美體積袖珍價格昂貴的品牌機,他沒有急於開啟機子,而是翻來覆去倒來倒去感受手機溫柔細美的外殼。他翻開機蓋,幽蘭的屏光反射在他的臉上,光照自下而上,那副垂涎欲滴的表情更顯得幽仄。他慎重地伸出右手食指,瞄準按鍵,象按門鈴一樣用力按下,久久不撒手。鍵聲清脆地響了一下,他隨著這悅耳的鍵聲激動起來,高興地問我,
這手機…打得出去?
此刻,沉浸在莫名喜悅中的楊寧,忘記了手機的主人是個犯罪嫌疑人,忘記了這裡是監獄大門,忘記了他將送一個罪犯進監獄,更重要的是,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民檢察官。在他的滿腦子裡,只有柔和的屏光和悅耳的鍵聲。
從楊寧的問話中,我看出他心思。他想要我的手機,又不便直說,用這樣的方式暗示我,讓我自己來說。我想,這手機不能帶進去,我一時半會也用不上,不如先給他用用,在促使他們公正辦案上增加哪怕是一點點琺碼。因為在我與陳林的抗衡中,雙方之間的力量懸殊太大,陳林可以把整個貴州省翻起來,要那裡亮那裡就亮,要那裡滅那裡就滅。我呢,或許有幾個司法部門的朋友,不在要職,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即使在要職,也不會有作用。
我問:你是不是想用這部手機?
嗯,我想,對辦你的這個案子會更快一點,用這幾天就還你。你出來就還你,用不了幾天你就會出來的。
這話聽起倒是舒服。楊寧這小子也真會說話,拿了別人的東西,別人還感到高興。
那你就先拿去用吧,只希望你能公正辦案。
你不說我也會公正的,這點你一萬個放心。還有,手機充電器呢?
他還知道有充電器,看來他對手機的渴望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未用過手機的人還有如此豐富的手機專業知識。我並不因為他對手機的無知認為他愚笨,恰恰相反,正是他的質樸顯示出他的可敬。
充電器在我家裡,你去拿就行了,就說我給你用的。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與人民檢察官正面接觸。
他將手機裝入手袋後,目光又轉向了我的錢包。
這裡面有多少錢?
他迫不及待開啟錢包,邊數邊問。
我不言語。
或許他數過的錢不多,但數錢的方式很有專業,如同銀行的出納員點鈔一樣,用無名指和中指夾住百元大鈔的一角,兩張兩張的數,十來秒鐘,清點得一清二楚。
2370元。數完後他抬頭對我說:這些現金是不能帶進看守所的,即使帶進去也會被收去。這樣,你少帶點錢進去,帶370元就行了,即使被收,損失也不大。如果能帶進去,這些錢就直接交給牢頭,就說這是見面禮,其他的人別給,就給牢頭,聽見沒有?這兩千元我給你帶回去,交給你的家人。
我不知道監獄裡有這些規矩,只能點頭,至於那兩千元,給不給我家人都行,想用就留著用吧。
遠處兩道耀眼的車燈劃破黑暗,我弟弟黃築平來了。我們對視一下,沒有說話,他默默地將妻子捎來的布鞋、枕頭、被子遞給我。觸物生情,這床被子是我結婚時妻子的嫁妝,黃色的緞面上織著龍鳳團花圖案,都快十六年了。
深藏在頭骨下的雙眼竭力向上翻轉,露出兇光(1)
我夾著被子枕頭,跟隨楊寧進入一間小屋。
這是一間十來平米的值班室,牆上掛滿了資料夾,主牆上一幅大表格,上面寫著在押人員一覽表。一個老頭正在伏案抄寫,老花眼鏡已經垮到鼻翼。他垂下頭,向上瞟我一下,又繼續寫著,看上去象是值班守門的。值班室裡還站著幾個衣著骯贓面色青黃一溜禿子滿面兇相的人,我弄不清他們的身份,只見他們雙手下垂表情嚴峻一言不發虎視眈眈看著我。
實際上老頭不是值班守門的,而是一名幹警。他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皺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