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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山羊鬍子上吊著欲滴的鼻涕,身上的衣服窩窩囊囊。他姓陳,這裡的幹警犯人都叫他老陳伯,他是這個看守所年紀最大,資格最老的獄警。他確實是值班守門的,今天是他的班,整個看守所就他一人守門,幾十把鑰匙串成串放在他的手邊。
叫什麼名字?
待楊寧出去後,老頭髮話了。他沒有抬頭看我,仍在抄寫。他總是用這種不屑一顧的姿態與犯人說話。
黃築開。我答。
好多歲?43。家住哪裡?遵義巷98號。文化程度?大學。什麼罪?
什麼罪?我不知道。
我在詢問書上簽字時看見的是涉嫌貪汙,在拘留證上簽字時又是涉嫌侵佔。究竟是侵佔還是貪汙,從法律的角度講我並不清楚。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同一天中十多個小時內,竟然會出現兩個不同的罪名,我沒有過多去理會,我不具備這方面的法律知識,更不可能去深究,我想也許是筆誤,不會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
在我猶豫的瞬間,老頭髮威了:
什麼罪?!
我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道?你是咋個被抓的都不知道?
老頭看我站著說話,臉一沉,大喝一聲:給老子蹲下,你是要老子踢你幾腳?
我順從地蹲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被人叫蹲在地下,屈辱地蹲下。既然是第一次進監獄,那麼在監獄裡發生的所有事都是第一次,所有以前從沒看見從沒想到的事都會發生。順從不能叫屈辱,如果蹲下也叫屈辱,以後真正的屈辱出現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