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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脫逃,他很清楚我的案情,不過是一場司空見慣的經濟糾紛。現在不是檢察院找我的麻煩,我還要向檢察院討個說法,憑什麼要把我送到看守所。
是的,我絕對不會跑,我為什麼要跑呢,我要把問題搞清楚,我還要追回屬於我的那部分。如果我跑了,我再是有理都會變得無理,還會造成更大的經濟損失,甚至遭到公安部門的追捕。如果真是要跑的話,我不會事到現在,時至今日才跑,早在一個月前,我就逃之夭夭。
面對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或許無知才會無畏。面對從未踏入過的監獄,我沒有絲毫的恐懼,甚至一點驚亂都沒有。如果用從容不迫,神閒氣定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誇張,我真是用一種平和的心態面對這一切,並準備承受這一切。
當苦難降臨時,慌張無用,膽怯也無濟於事,逃避更不現實,唯一剩下的只能是直面。既然都得面對,為什麼用懦弱而不是堅強,用恐慌而不是鎮定,用眼淚而不是蔑笑呢,結果都是一樣。倘若人生是一次旅行,途中要停靠很多站,對於我來說,這一站的站名叫苦難。既然車已靠站,不妨下來走走看看,領略一下苦難將給我帶來什麼。如果人生中所有站名都是美好幸福歡暢快樂而沒有苦難,這是經歷的缺憾,這才叫苦難。
我在自我撫慰自我調整時,楊寧來到我跟前。
他漫不經心對我說,手續已辦好,現在還需再等一會,我已通知你弟弟送被子來。
我默默無語。我此時已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為了感謝他陪了我一個下午和晚上,在語言和肉體上對我沒有任何殺傷,我從鼻腔中哼出一聲連我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
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楊寧已經感覺到如果他不首先開口說話,我是不會說話的。他不知從哪裡冒出這麼一句:你坐過牢沒有?
我真是不想理睬不想回答,這個時候我還有什麼心思回答這種無關緊要的問話,坐過又怎麼樣,沒有坐過又怎麼樣,坐過了還得坐,沒有坐過更應該坐是不是。想到我的生死大權還掌握在他手裡,我不能對他有什麼態度,以免引起他的反感,對我的案子不利。
我淡淡地,同時也是冷漠地作了應答。我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從來不會想去犯事,不要說坐牢,就是牢門朝哪方開的,我都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楊寧想到一個話題,一個他能討好而我也關心的話題。
他主動同時也是善意地與我交談:
你沒有多大事,進去幾天就出來了,真的。也許我不該這樣對你說,作為辦案人員很忌諱給當事人說這些,更不能承諾或保證什麼。說實話,我也從來沒有對任何當事人這樣說過。你是個例外。從今天對你的筆錄可以這樣分析,也完全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如果事情就象你所說的那樣。不就是為了點錢嘛,錢算什麼,有時候沒它不行,有時候有它還是不行,這個時候要把錢看淡點,只要商量好怎樣還他就行了。我們也是辦公事,送你來這裡純屬無奈。今天你也看見了,我都為你辦好了取保候審,還交了取保費,但是上面又突然改變,沒有辦法。陳林那裡,我們再給他好好說說。
另一個檢察官也過來安慰我,叫我不要急,慢慢來,或許透過法律程式對我會有好處,並聲稱絕對會秉公執法,不會亂來的。望著他誠懇善意的面孔,我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是的,從與他們的相處看來,他們對我還算客氣,甚至還有為我好的意思。我知道,要把事情搞清,不僅要有事實與證據,還要有公正的執法人員,再是有不滿,都不能形之於色,表之於言,更不能動之於行,與他們對抗的結果,絕對是對當事人不利。況且,從目前看來,他們還沒有要整我的意思。只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反貪局局長張彥先,與陳林的關係非常密切,不同一般。他今天下午給陳林打電話時,根本用不著翻看電話記錄,撥完了陳林家後又撥陳林的手機,如果有問題,可能會出現在張彥先的身上。我不求任何結果,只求執法人員秉公執法,不偏不畸。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它是一隻獨眼獸,儘管昏暗但是聚光(3)
我知道,我現在正處於極為不利的位置,貴州省委書記劉方仁是陳林的表妹夫。陳林在貴陽市具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儘管他是一個小混混,省市四大班子的官員,公檢法的各級領導,都要敬畏他三分。況且,我現在又被打入監獄。
我唯一的指望,就是司法的公正,儘管這樣的奢望未免過高。
楊寧見我若有所思,知道他的幾句問話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