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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打出手。
他穿著好後,走出監室,開始一天的學習。
這時我才想起我還沒有漱口洗臉,不僅是我,我們這些睡在地鋪的都沒洗臉,所有沒有洗臉的人沒有一個提出洗臉的要求,我當然也不能提了。我不知道這些沒有洗臉的人有多長時間沒有洗臉了,難怪他們的臉色又青又黑,煞是難看。
我想,會不會學習完以後准許洗臉,學習完以後會不會有早餐供給,現在還早,八點鐘還不到。
參加每日的學習是獄方的規定,就象黨政機關二五早上的學習一樣雷打不動。機關學習可以閒聊、打毛線,還可以進進出出上廁所打電話,甚至還可以組織去山莊度假村學習。這裡的學習就沒有機關那樣休閒,學習極為認真,還要逐個考核。
牢頭坐在風壩正中的沙發上,沙發旁邊各有一個座墩,劉勝林和小祥分坐兩旁。這種架式,如同水泊梁山的聚義廳。
阿燦坐的這張沙發不是我們在外面看見的那種真皮沙發、布藝沙發,木沙發,而是用被子摺疊,搭上浴巾,人工合成的。當天製作當天使用當天拆除。
被稱為警衛的人守住風視窗,隨時隨地與外界聯絡,其他的人一律左手搭右手地端坐。
各就各位後,全體犯人背監規。這是獄方為犯人制定的紀律,要求每一個入監犯人都能背誦。
背完監規後,又開始背犯罪嫌疑人的權益:被告人和犯罪嫌疑人在羈押期間,依照法律規定,充分享有通訊權、接見權、上訴權、婚姻和個人財產受到法律保護,未被剝奪政治權益的,甚至還有選舉權。
劉勝林拿出一本《刑法》書,帶著大家朗讀背誦,他讀一句,我們跟著念一句,就象是小學生上課。
這個時候,是小死鬼大出風頭的機會。劉勝林帶讀幾遍後,便會要求犯人們試著背,無奈很多犯人沒有文化,有的也不甚用心,背誦起來疙疙瘩瘩,聲音也小了很多。只有小死鬼,聲音仍然那麼大聲,準確率相當高,他成了帶頭羊,別人都跟著他背。背誦時,他還看看這個,望望那個,對於一點都背不出來的人,他還會邊背邊瞪上一眼。
阿燦不用跟著讀更不用跟著背,他在學習中時時注意有誰學習不用心背得不熟練,一經發現,他的手便會指向這人。這個時候,一個膀大腰圓的人會走上前,扇上一耳光或踢上一大腳。這只是警告,如果再犯,再背不下來,還會受到更厲害的虐待。
學習時小祥會象死鬼一樣睡去。他還是坐在他的位置,腦袋歪在一邊,口水順著下巴,流在衣服上,滴到地上。阿燦把他吼醒後,他還會睡著。他是死鬼,不用去背監規刑法,但是必須參加學習。小死鬼也是死鬼,也可以象小祥一樣不讀不背,但是他不,他想表現自己。
幾遍下來,這一條基本上會背了。阿燦拿著刑法書,叫大家對著背了一遍,然後對劉勝林說,再學新的一條。
這是監規的其中一條,每天都要學習兩個小時,一般安排在上午學習,下午唱歌、操練。
監室的牆面上貼了一壁稿子,花花綠綠,歪歪扭扭地寫著學習園地幾個大字。
風壩的地面異常潔淨,用光鑑照人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我敢說,這是全世界最光亮最清潔的水泥地面。要知道,監號裡最辛苦的勞動就是推地,將那些破爛衣服捲成一捆,澆上水,來回在地上推擦。每天至少三次,多則頭十次,每次少則二十分鐘。那些新來的,沒有經濟來源的,做事拙笨的,就叫去推地,推地不僅為了清潔,更是夾磨犯人的方式。嚴格地說來,應該叫做地面拋光,難怪不光亮。
學習不久,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沒等我反應過來,阿燦嗖地跳起來,拖著鐵鐐,用百米衝剌的速度撲向門邊。待他確認是喊我後,便向我招招手,讓我過去。
監號門用鐵皮兩面包著,上方留有一個一尺見方的小孔,外面站著一個近五十歲的人,我不認識。
阿燦主動介紹:這是秦指導,看守所的指導員。秦指導,這就是你要找的黃,黃什麼?
他衝著我問道。
秦指導是個老廣,面無表情,他說:你就是黃築開?你弟弟叫我給你送兩條煙來,進了一千元的帳。
他把煙遞進來後,問阿燦:組長是那個?
阿燦滿面堆笑連聲說道:秦指導,是我是我,我是組長。
他邊說邊從荷包裡掏出一包價格昂貴的雲南玉溪煙,抽出一支給秦指導遞去。
在監獄裡居然還抽這樣高檔的香菸,不僅我感到大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