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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陰雲遮住了大半邊的月亮,而當那蘭覺得水下有人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蘭?真的是你?”
是誰?難道真的是他?夢與現實,原來也可以離得這麼近。
即便在微弱的月光下,那蘭也看得真切,那雙熟悉的充滿關愛的眼睛。是秦淮。
謝天謝地,四目相交的時候,淚水沒有落下,她扭過頭,讓屏息的專注,轉移走起伏不定的情緒。
我有我的尊嚴。
秦淮又問:“你怎麼一個人深夜到這裡來游泳?”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明知故問?那蘭不言。秦淮輕撫那蘭肩頭,那蘭心頭一亂,猛的掙脫。
我有我的尊嚴。
“離開你,是不希望你受傷害。”秦淮說。
好聽的句子,用到你的假懸疑、真言情小說裡去吧。那蘭開始踩水,一寸寸從秦淮身邊離開。
“你怎麼不說話?”秦淮終於發現那蘭的緘默。
那蘭自己清楚,如果開始和他交談,就是一塊石頭上摔兩次。她和所有聰明女孩一樣,對受傷很敏感。
秦淮張張嘴,似乎要追問,一陣划水的響動過後,又有一個人游過來,壯大身材,停下來後,驚訝地叫:“那蘭!這不是那蘭嘛!”
是方文東。
那蘭向方文東揮揮手,反倒覺得更親切。
方文東也不木訥,看出秦淮和那蘭之間的尷尬,笑著說:“巧了,大家正好都有心情來游泳!”
不遠處忽然一陣馬達聲,一條白色小艇從湖心島方向,踏著月色馳來。而且,那小遊艇似乎知道他們在什麼方位,航線筆直,船頭刺眼亮一盞燈。
那蘭知道來的是誰,她加快了往回滑的速度,甚至,繞離了小遊艇的航線,這個時候,她更願躲在任何光線都照不到的陰暗裡,繼續她的沉默。
果然,小艇在秦淮身邊停下,船頭是司空晴玲瓏婀娜的身姿,秦淮和方文東爬上船。司空晴在秦淮額頭一吻,他吻回。
她無聲哭泣。
小船開走時,她透過淚眼,看見秦淮轉頭,望向她消失沉沒的方向。但也可能是看錯了,一廂情願,畢竟自己的視線要穿過眼前那麼厚重的水簾。這時候她完全認為自己在重複安徒生童話裡那個小美人魚的悲慼命運。
夏秋之交,冷暖氣流開始交鋒,一天雨,一天晴。不過最新的氣象預報,今後的一週裡可能都有雨。
雲多而厚重,但此刻非但無雨,半邊月還格外明亮。
一條小船輕輕蕩過湖面。
那蘭和解炯、畢小洲正在做正式下潛探寶前的最後一次準備——下潛定在明晚。畢小洲用車拉來了一條向朋友租借的小船,出發在即,此刻逗留岸邊,所以當那蘭看見湖中心的那隻船,有些詫異。
“你們見那條船了麼?”那蘭問。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以前晚上也不是沒見過船。”解炯將一個防水包從車上扛到小船上,包裡是溫度計、深度儀、酸鹼度計、尼龍繩等和明晚潛水相關的用具,用得上的用不上的,都準備好。
那蘭說:“船本身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那船晃晃蕩蕩,不像是在行駛,倒像在隨波逐流,任憑湖水帶著,搖來擺去。”
解炯說:“這你不知道?有些人為了享受那種懶散勁兒、休閒勁兒,特意不划船、不開船,沒準就躺在船上,看月亮、數星星,追求浪漫嘛。” 他從包裡取出一副望遠鏡遞給那蘭,“既然你那麼好奇,用它看個清楚。這個是軍用的,超強大,放大倍數沒說的,但不是夜視,現在月色亮,看個大概應該沒問題。不過,你要是看到一男一女,一定要閉眼。”
那蘭笑笑,接過望遠鏡。
她捻著調焦旋鈕,逐漸對準了那隻小船。
心陡然揪起。
小船上只坐了一個人,一個蓑衣人!
“怎麼了?”畢小洲和解炯都覺出那蘭陡然加快的呼吸和舉望遠鏡手臂的顫抖,同聲詢問。
“一蓑煙雨咒。”
“什麼?”
那蘭將望遠鏡遞給解炯,說:“你看,那人,穿著雨衣……小洲,把船開過去,開到那條船邊上,我要看看是誰在上面。”
解炯看了一下望遠鏡,說:“的確有些奇怪,好好的天氣,穿什麼雨衣。當然也沒什麼大不了,江京這林子,怪鳥多著呢……這人一看就有病,怎麼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倒像是在釣魚。”
釣魚,還是釣命?
那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