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別廢話了,上船再接著看,再耽誤,那船就要跑了。”
“那船犯什麼法了?跑了就跑了唄。”解炯上了船,不解地問。畢小洲已經開了引擎,對著蓑衣人的小船迎頭而去。
那蘭又將“一蓑煙雨咒”的迷信提醒了一遍,解炯說:“聽說過了,你這個人表面看上去挺智慧的,不會真相信這個吧?”
“我當然不信,但還是想看個明白,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
畢小洲說:“至少,那人好像沒有畏罪潛逃的跡象。”
解炯繼續透過望遠鏡觀察,說:“非但沒有逃跑的跡象,這位蓑衣垂釣哥甚至假裝沒聽見我們這麼熱情地跑過來,穩坐泰山……穩坐泰船。”
那蘭皺眉:“他真的在釣魚?”
解炯說:“現在咱們離得近些了,好像是有根兒魚竿斜在那兒,但還不是很清楚。”過了片刻,他又說:“好了,看清楚了,釣魚竿,錯不了。”
“魚竿上有沒有魚線?”
“我老眼神還沒好到那個地步,你到跟前自己看吧。”
不久後,三個人的小艇離那小船已近在咫尺,也看清了小船的整體。那與其說是小船,不如說是塊爛木——那是一條極為破舊的小木船,那種在江邊經常可見被廢棄的木船,照理不具備任何出航的條件。船上人背對著他們,身上的雨衣也和那木船一樣破舊,頭頂草帽也破爛不堪,彷彿他從明朝嘉靖年間就開始保持著這一姿勢不動窩。解炯剛才沒看錯,一根魚竿斜在水面上,那蘭幾乎可以斷定竿上無線。
解炯叫道:“哥們兒,您是姓姜吧?啊?姜太公後人?”
畢小洲笑道:“好了,達達沙沙,別人以為你是來耍流氓的。”
雨衣人仍是背對著三人,恍若不聞,一動不動。
三個人互相看看,畢小洲會意,將船繞到那垂釣者的面前,兩船緊靠著,解炯和那蘭探身看去,那人的頭臉似乎整個都埋在草帽下,見到陌生人探尋的目光,仍不動聲色。垂釣者的手縮在雨衣裡,而那魚竿,從雨衣裡伸出,竿上真的沒有線!
那蘭忽然伸手,抓住了魚竿,向自己身側一拉,魚竿已被她整個拖了過來。魚竿是常見的硬塑膠製品,可伸縮,顯然也經過一些風霜。她將魚竿纖細的末梢插回去兩節,回伸到釣魚者的頭邊,魚竿末梢插入草帽的下沿,用力一挑。
草帽被掀起,露出一張臉,一張草臉。更可笑的,是草臉上還架著一副墨鏡。
一蓑煙雨的主角原來是個草人,諸葛亮借箭後沒來得及處理掉的道具。
是誰在開這樣的玩笑?
解炯哈哈笑了兩聲:“我今晚就到罈子裡發帖子,說‘錦衣味’被一個草人嚇得渾身打抖。”
但那蘭沒笑,她手裡的魚竿繼續撥弄著那草人。
破雨衣被魚竿無情脫下,墨鏡被魚竿粗魯地摘下,草人身上、臉上的茅草被一根根挑下來。
解炯覺得那蘭的舉動好奇怪,打趣說:“這你就可不對了,欺負別人打不過你……”
他的話被哽在喉中,他的雙眼開始放大。
茅草還在一絲絲落下,茅草落下後,是一片灰白。
灰白的是面板,死者的面板!灰白的是眼,已變空洞的雙眼。
一具屍體,“跪坐”在三人面前!
那蘭一陣暈眩。面前的屍體,形銷骨立,是樊淵。
午飯是“淘寶組”六個人一起在麥當勞吃的。大半時間裡,眾人都努力保持沉默,連一向最不擅長保持沉默的解炯都努力沒有發言,龐大的身軀在小小的座位上扭動不休。
在那蘭眼前飄過的,還是樊淵灰白的屍體。
終於,那蘭說:“你們有想退出的,可以說,不要不好意思,或者在岸上給我們做後勤。如果運氣好,我們真的發現了什麼,也一定會有你們的一份。”
一個男孩說:“姐把我們都想成什麼萎人了?據我所知,所謂‘一蓑煙雨咒’只是謠言加迷信。而且那死掉的老頭好像和我們的計劃也沒什麼關係……”男孩比那蘭至少大三歲,卻一口一個“姐”的網路化稱呼,平時沒什麼,這時聽來特別讓人煩心。那蘭說:“不要姐不姐的,這後面還有很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有些我知道的,又不便都說出來,所以我剛才問的,不是激將法,是真的希望你們三思。今晚潛水,會有風險……或者說不管今晚還是未來的哪個日子,參加這個活動,都會有危險。”
畢小洲冷冷地說:“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計劃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