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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龍兒的話才在耳邊吹,我膝蓋彎給踹了腳,本能地伸手撐地,成就一個標準的跪拜。抬眼跟龍兒怒目相向,龍兒也跪下來,“插香拔蠟這種俗禮就免了,拜還是要拜一拜的。蓬萊的聖物前結拜,你現在該知道我是多麼的有誠意了。”他看了看我,一整表情道:“我龍兒,她飛天,至今日起結為異姓兄妹,從今往後有福有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
“喂喂!”我欲站起身結束這烏龍的結拜。真是什麼跟什麼?我是良民丫是奸徒,怎能稀裡糊塗落草為寇?
龍兒一把拉下我,臉色發黑眼神發悚,“你再敢動一動我就用釘子把你釘地上。”他再不理會我,“但也不願同年同月死,只求生時相伴分時無怨……”他莫明地拿眼瞧著我,“……無悔……”
他那樣的眼神,我只覺驚悚,蒼蒼茫茫、浩浩渺渺,如薄雲煙海,三千里無邊無際無著無落。於是我就不太在意他在唸著什麼詞了。龍兒說完怔了半晌,慎重一拜,回臉用眼神威脅我隨禮。我額頭不甘不願接近地面,禮成。如此草率強求當然不必當真。我心裡頭自我安慰。
“不管怎麼樣,以後有事儘管來找我。”龍兒拍著袍子放話。
“你真客氣。”我強笑說,“其實不勞你相幫,我這邊有徐來有古鶴還有勒風,他們都罩得住我。”
龍兒微微側過臉,他脖纖臉秀,半明半媚間竟似個女子。“其他人倒罷了,至於勒風,你最好小心他,他……”
裡面水聲拍池,蓮花突然輕顫起來,水波一陣盪漾,自池底泛出幾縷血紅,突然的破水聲中,有一人竄水而出,眼瞳極大極深,毛髮稀疏,肌膚賽雪,有股子非人類的距離感和神秘感。那人竄出水池,跌趴在地,上身赤裸下身竟是魚尾,鱗覆其表,鮮血淋漓。
美人魚?!我大驚。龍兒撲到鐵欄旁,“鮫人!”
那人手朝這邊痙攣伸長,喃喃吐出血沫,半晌便無聲無息了。龍兒使力一拍鐵欄,聲音驚心,就聽他冷冷道:“瓊柱鎮魂陣一旦開啟,見蔚夫人設假陣的手段便昭然天下,皓族果然追究了。仙客鄉現在怕浮屍鋪海。”
此時的龍兒哪裡還有平日半點嘻皮笑臉頑童表情,他的神情居然是高高臨駕,冷漠與冷酷,一如見慣人間修羅場。
“等等等等,這裡怎麼會有鮫人?跟仙客鄉又有什麼關係?”
“仙客鄉在深海底,鮫人居於深海,仙客鄉一出事你猜會怎麼樣。”龍兒往池中一指,“這池連著仙客鄉。”
池水不斷泛紅,幾成血池。
“那個夫人不是早死了?皓族要重新追究最多掘墓鞭屍,血洗仙客鄉有意義麼?”聽多了,有些事也有計較,我總感覺能培養出勒風這種人物的地方應該是權威的,而權威是不容質疑的正確面。
“意義?”龍兒耐罕地看我,“皓族才不講這個。見蔚夫人是仙客鄉宮主的五夫人,虛設陣法縱禍現世,其罪罪可誅族,如今人死燈滅誰來平皓族滿腔受愚弄之怒?只有仙客鄉。這次宮主也跑不掉,整個仙客鄉被連根拔起也在情理之中。”龍兒撇嘴拉出抹快慰,“那宮主也不是個好東西,當年見蔚夫人被查有魔血,他立刻撇清關係逐其出仙客鄉,見蔚夫人的血從仙客鄉白玉臺一直淌到了碧荒,頭顱棄於白蛇坑,被萬蛇噬。別說屍體了,連骨頭也找不著了,還鞭屍。”
我掩住嘴,那池子裡血水不斷冒,血腥逼人。
“你知道當年殺見蔚夫人的是誰嗎?”龍兒摸摸我的頭,激起我一身雞皮,他笑得可愛,“就是勒風的生母,火夜。”龍兒仰著下巴,神氣兮兮問:“其母之心如此,其子當如何,飛天?”
我乜斜起眼,龍兒啪一聲往我腦門子上扇來一巴掌,“女孩子斜眼看人,難看!”
我被他整蠱似的連篇講述以及比演戲更善變的面部表情糊弄得一怔一怔,當下摸著腦蛋居然張嘴無語。
龍兒摸摸下巴,衝池旁死掉的鮫人說:“晦氣晦氣。”伸手撈過我,“走了。”
“就這樣?”這裡人的情感系統一定都有問題。問題巨大。
“妹子,你想作什麼表示?為他撒幾滴眼淚?大不必,他死了看不見。”龍兒誨人不倦,曲臂握拳朝我揚了揚,“同情憐憫都是多餘的,這個才是王道。”
我履教不改地斜起眼,龍兒回頭去看,這一眼不知用的什麼表情,空間裡氣場微寒熨過血脈,令人抑鬱。血水蔓延到柵欄邊,慢慢往外滲出。龍兒揪了我衣襟拽著我原路返回。
外面又是另一重天,這重天花好月圓,陽光曬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