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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得刺痛。
“你幹嘛?”龍兒怪異地看著我。
我仰起臉看著他,明明很近,卻似隔著千山萬水,恍惚如夢。不由甩甩腦子,恨不得把腦漿甩出來曬曬,依稀聽得自己在說:“我就是,第一次,看到死在眼前的人……”然後搗著嘴在那吐啊吐。
龍兒立在前頭看了半天,長嘆一聲,“此姝無前途可言。”他蹲下來說教,“你吃過魚沒有?嗯,那殺它是殺,殺人也是殺,有什麼差別?這麼看著我幹嘛?人大師兄當年橫劍取道就曾說:死之一事,眾生平等。”他雙手從頭頂向兩邊劃下,打包含宇宙的手勢,“獨吾為萬物主。汝皆草芥。”他嘻嘻笑,“這話是你哥我說的。”
“神經病。”我啐他。兩腿發軟地爬起來。
龍兒自是聽不懂這在當世極具後現代風味的名詞,但知道是罵人的。眼波橫溢,俯下臉神秘莫測道:“錯。是神。”
我上下將龍兒看了遍,這人顛顛倒倒,想一出是一出,比我所遇到的任何一個莊內人都更不確定性。不過,倒不是太討厭,尤其在他用那種有點溫暖的目光看你的時候。
“你現在去哪?來儀閣在那邊。”
“誰去來儀閣了。我去風滿樓。”
龍兒朝天看了看,無力地扳住我的肩往左邊推,“傻妞,風滿樓在這邊。”
第7章
人生在世焉能時時分清南北東西呀?我抓拔幾下劉海兒,又搔搔鼻子尖,被龍兒搞得非常沒有信心。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也沒心思去罵勒風了,命運的走向就在那裡,不是勒風,也會有別人出來把我推上永世不歸的道路。
於是擺手拔首,回來儀閣翹腿養傷是正經,連場風波,我都快忘了我負傷在身,傷筋動骨一百天,重傷啊重傷。
“那邊那邊。”龍兒恨鐵不成鋼。“我不去風滿樓了,我回來儀閣。”龍兒一掌拍在額頭上,欲死欲活呻吟,“那邊是桃花塢……”“哈。哈哈。”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找到正確方向是解決問題的關鍵,邁了幾步回過頭,那廂邊龍兒兩手墊在腦後頭看著天上,不知出的什麼神,那叫一個寫意。我想了想,衝他吹了記口哨,“外,有空沒有?一起去打野物烤來吃?”
龍兒放下手來,“雲羔。”他眨眨眼,純潔得就跟羔羊似的,“我想了很久了。”
“好。”我動動脖子,咧嘴露出六顆雪亮亮的牙,“殺誰不是殺呢,就先從什麼羔開始!”姑娘破罐破摔了。
你們有沒有這種經歷,曾經遠遠避著的人,突然有一天你發現這人身上有著與你嵌合的磁場,在一起自然的好似血脈相通?於是,誕生出一個詞:相見恨晚。
我跟龍兒躲在山林裡烤全羊,摩拳擦掌分配各個部位時我就生出這個感概來。不由伸手撓撓龍兒的頭,“你看這滿眼的嬰兒淚、箐間火、龍舌掌、西歸鳥,詩情畫意天上人間,是不是生出滿懷柔情來?”我的柔情倒跑出來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把那隻後腿劃給你妹呢?”
龍兒蹬頭把我的手蹬開,殺氣騰騰用刀子敲點著架上的羊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都是我的!我的!”
我眼紅不已,惱羞成怒,“我告訴你!”我起身,手指點住他的臉,右手傷著擺不出茶壺造型,氣勢略遜些,不過不要緊,小宇宙能量在不斷提升中。“在我們家,我最大!你的都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這隻羊統統是我的!”
龍兒揚起刀子,目露兇光,我嚇退一步,髮指地瞪著他:“你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少爺我準備大義滅親了哎喲~~”龍兒的耳朵讓一隻手揪住。
鎖菲師姐鐵青著臉操起龍兒跌落在地的刀子,自龍兒身後轉出來,全身肅殺氣,樹葉紛紛被這氣場驚到,哀怨飄落。
“蒼天啊!”鎖菲慘叫,“你怎麼忍心看著絕塵莊遭這等荼毒?!”好一個彪悍的鎖菲,但見她施展180度左右擰耳大法,硬是將龍兒的耳朵擰成了花樣一朵。龍兒如落沸水之蝦,生猛亂跳,無耐逃不出五指山,只得邊慘叫邊勸戒:“放下屠刀,鎖菲,回頭是岸,鎖菲,潑婦沒有人敢娶啊,鎖菲……”
此情此景真乃壯哉,我張大嘴硬是半天合不上。鎖菲師姐替天行道的披靡氣勢,瞧得人好不神往。正欣賞,一邊耳朵驟疼。 “飛天。我很是心痛啊。”徐來的臉飄到肩邊,呈現怨靈的青色。我慘叫。“啊啊啊~~”
那邊自顧不暇的龍兒聽得我叫喚,擰過頭來叫囂:“徐來!君子動口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