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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動物找吃的。光是餵養這麼一大群動物就得一個專門的人。沒有了羅傑這個好幫手,他得單槍匹馬地把他的水上動物園運到下游去,想到這兒,他感到壓在肩上的擔子非常沉重。
他不必再擔心“鱷魚頭”匪幫了——這總算是不幸之中的一點兒慰藉。不過,他真的不必擔心了嗎?他們全都死了嗎?他從來就沒有弄清過“鱷魚頭”匪幫的確切人數。比洛估計他們大約有八到十個人。那條船上有九個無頭人——那應該就是整幫匪徒了吧。然而,他仍然忐忑不安,也許,“鱷魚頭”還活著。恐怖感像噩夢似的,即使在白天也不斷困擾著他。他想對此付之一笑,但是,他笑不出來:夥計們全走了,留下孤零零的兄弟倆;幽暗的林莽充滿兇險。據說,在這黑魆魆的森林裡,在可怕的孤寂中,人甚至會精神失常。
所以,當他看見“鱷魚頭”從樹林的陰翳中東倒西歪地向他走來時,他真寧願相信自己是瘋了。一點兒沒錯,是他——除了魑蝙外,只有他才會有那麼醜陋的一張臉。這樣說,還辱沒了魑蝙呢。那傢伙的襯衣和褲子撕得破破爛爛,沾滿血汙。他的頭髮亂蓬蓬的,因為恐懼和缺少睡眠而顯得憔悴不堪的臉,被矮灌木劃滿道道傷痕。
他停下腳步,盯著哈爾,接著,向他撲過去。哈爾舉起槍,但當他看見“鱷魚頭”沒帶武器,就把槍放下了。“鱷魚頭”撲倒在他腳下。
“兄弟,見到你真高興啊!”他像狗似地哀告。“別讓他們,兄弟,別讓他們把我抓走。”他張開臂膀抱住哈爾的腿抽泣著。“他們會殺了我,好兄弟。他們一定會那麼幹的。他們要殺我。”
“他們幹得好,”哈爾說著,一腳把那傢伙踢開。“你來求我幫忙,不覺得有點兒可笑嗎?”
“聽著,好兄弟,聽我說,”“鱷魚頭”嚎哭著,“我們都是白人,對吧?白人應該向著白人。你不會讓那些紅鬼把我抓走的,對嗎?”
“是你們放火燒燬了那個村莊,對吧?”
“噢,那——那只是一場誤會。”
“你殺過印第安人嗎?”
“殺得不多,殺幾個印第安人算得了什麼?”他慢慢站起身來朝身後望,渾身仍然篩糠似地發抖。“他們在追我。好兄弟,你們的營地在哪兒?”
哈爾從頭到腳把他打量了半天。這個臭名昭著的壞蛋!他枉披了一張人皮,讓子彈穿透這張臭皮囊,哈爾心裡才痛快呢!他真該朝這狗雜種狠踢一腳,把他踢進林莽,讓他死在那兒,或者落入印第安人手中。他轉身把他帶回營地。
“鱷魚頭”又大又笨,像只大食蟻獸似地拖著腳跟在他身旁。“為了這,上帝會保佑你,好兄弟,”他用沙啞的嗓子陰鬱地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把一個白人丟棄在野獸出沒的林莽裡。你和我會成為朋友的,不對嗎,小兄弟?最好的朋友。一切都忘掉,一切都饒恕,我說得對嗎?這是我們時代的精神。”
一走進營地,他就停下了腳步。“你的人呢?”
“回上游去了。”
“耶穌基督!印第安人就這德行。絕不能相信他們。你的那些動物呢?也丟了嗎?”
“沒有。它們在大船上,就在河灣那邊。”
“好哇!”“鱷魚頭”熱心地說,“小兄弟,你真走運。你的夥計剛走,我就來了。放心吧,我幫你把船駛下去,我起碼能做到這一點。有吃的嗎,小兄弟?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哈爾餵飽了那傢伙。
“你弟弟呢?”“鱷魚頭”問,“帶著槍打獵玩兒去了?”
“不。在後面的吊床上。發燒呢。”
“真糟糕,不是嗎?你不折不扣地只剩一個人了,對嗎?”
哈爾嚴厲地瞥了他一眼,“對,只剩一個人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乘機施詭計,你也只剩一個人了。昨天晚上,我已經看見你的朋友們漂過去了。你是怎麼脫身的?我敢打賭,他們和印第安人搏鬥時,你準在樹叢裡躲起來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然,僱他們幹什麼用?好啦,別爭了,咱們講和吧。我所經歷的坎坷足以使人幡然悔悟。在密林裡,我已經痛下決心,只要仁慈的主讓我活著走出密林,我決不再動任何人的一根毫毛了。我要變得像羊羔一樣溫順。我就是那樣叮囑自己的——溫順得像小羊羔一樣。我絕不再傷害任何人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說到做到。聽我說,當你到了隨時都會完蛋的地步,你對許多事情的看法都會改變。當我一眼看見了你——啊,即使見到了親兄弟,我也不會那麼高興。”他又吃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