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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歸齊,還不是叫你當猴要。華不石一來,得,沒幾天,你就粘乎上啦。“
“咳,”她說,“哪能怪我。你可不知道,他這個人可真不是個東西。”瞄了梁寶一眼,她放肆地說:“別看那麼瘦,一套一套的,也不知哪兒學來的……”
梁寶說:“女人吶,都是勢力眼。看誰火苗兒旺,就往跟前湊付。”
“你呀,就是太老實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是實情。”
梁寶唉聲嘆氣:“咱拿什麼滋楞呢?”
她嘿嘿笑了:“你唬了別人,還唬了我?誰不知你和死鬼黃毛穿一條腿褲子,一個碗裡吃,一個坑裡拉,他短了別人,短得了你?”
梁寶說:“咳,你不知道……”
“你哪能讓咱知道,咱又不是十八歲女學生,也不是高階飯店小白領……”她說著說著捱上了梁寶,粉和雪花膏味直往鼻子裡嗆。梁寶迷迷糊糊之際,她抓住梁寶肩膀頭向:“這個月,你的小紅包裡是多少?”
梁寶想起黃毛宣佈的紀律,又想憑和黃毛的關係,自個兒包裡也許是多的,就不想說,但見她不依不饒,軟綿綿卻似一把利刀,就搪塞說。“你先說,我才說。”
她說出一個數字:一百。
梁寶一下洩氣了。當告訴她自己才七十五塊時,她說什麼也不信。梁寶指天誓地,又拿老爹梁得財起咒,她這才相信了。“我們一直把你當二把手呢。”她說,並告訴他。剛進廠不久的小青於這個月拿了一百二,她們揪掉她一絡頭髮才通她講出實數。她們調查清了,她與黃毛非親非故,唯一可疑之處,便是她那張十九歲的臉蛋。這些天,她們一直想毀她的面。
“你呀,原來果真是個尿溺。”第二美人揪揪梁寶的碩耳,又擰他胖乎乎的大臉,“這對大耳朵,耳裙挺厚,又招風;可借是聾子的耳朵,擺設。”說罷,姍姍而去。
梁寶開始窺探別人的紅包了。一連幾個月,他都是中下游。他曾借酒酣耳熱之際,相當直截了當地提出過,黃毛只拿好話搪他,梁寶漸漸心涼似鐵。來了一個大客戶,黃毛不在,大夥躥掇梁寶作主。梁寶不幹,經不住誘惑,還是拍了板。黃毛回來後大發雷霆,差人找了半個城市,把梁寶提回廠裡,當著眾女人面,問他誰是一廠之主,梁寶爭辯幾句,黃毛越發震怒,當眾羞辱嘲諷,梁寶一氣之下,拂袖而去。當晚,黃毛來到傳達室,提著酒和熟肉。
梁寶滴酒不沾,最後下定決心對黃毛說,他打算辭職。黃毛問他真的還是假的,他說是真的。
黃毛果斷地說:“來去自由,這是廠規。咱早就說過,少了誰廠子也黃不了。
你來了,咱歡迎;你走,咱歡送。“
梁寶本以為他會挽留,沒想到他這麼絕情,去的主意更堅定了。黃毛問他打算什麼時候正式辭職,他說現在正式提出,明天就不在工廠了。
黃毛說:“那好吧,我只好再找人了。”
梁寶提出最後一個要求,希望在他找到住處前,讓他在門衛室睡幾天。
黃毛打著官腔:“這不合適吧?門衛是工廠重地,外人怎能住呢?你現在身份變了,這麼重要的地方,請你住,你不怕擔干係?現在這社會,亂糟糟的,我這廠子,有不少歹徒盯著它呢。再說,工廠畢竟不完全是我個人的,咱只是承包,萬一出個三長兩短,人家能讓咱嗎?你還是回家和老頭老太太對付幾天吧。”
梁寶面紅耳赤,聲稱太乏,要早些歇下。黃毛又問:“啥時離廠?”
梁寶說:“明早八點。”
黃毛說:“我是該走了,你還得捆綁行李,收拾一下東西。”
走到門口,黃毛回頭說:“明早八點,我來送你,會計會把工資算給你。我再叫廠裡汽車給你送行李。”
二三
梁寶失業後露宿街頭。
廁所遇恩人,受僱於個體戶,
幹了不少坑蒙拐騙的壞事
梁得財把兒子行李甩到院裡,一邊大罵。“你個役出息的混帳!”
梁寶站在門裡,笑著說:一你是怕咱吃著你。“
老太太把行李拎進屋,一邊排著土:“弄埋汰了,可借了的,軍被呢,棉花稀鬆!”
梁得財拎著行李,又甩了出去。
梁寶坐在炕上,從桌上抓過一盒大生產煙,抽出一支,慢悠悠點上了。他爹辦了喜事後,他很少回來,屋裡風格完全變了。從桌上兩個紅箍看,他爹也幹了聯防,桌上擺著幾瓶中檔酒,幾聽過了期的水果和肉罐頭,後者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