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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定也想學開車,自己學會了,以後就沒必要專門要一個司機,方便不說,也減少一點開支。
司機將車開到草原,教一陣,劉安定和何秋思便可開著車跑。劉安定要司機下車去休息,由他們自己開著慢慢學。
草原一望無邊。草不高,也不密,矮矮地稀稀地長在地上,猶如在沙石地上鋪了層草網。車是越野車,地上的一些小碎石對車毫無阻礙,放開方向盤跑也沒什麼問題。兩人開一陣,便感到有點累,何秋思建議下車休息一下。劉安定看看,前面不遠處那片草地不錯。兩人便在那片草地下了車。
草地上散佈著一片片開著藍花的小草。小草很矮,緊緊地貼在地上;藍花很藍,藍得有點耀眼,如同撒在地上的藍色寶石,在陽光下散發著奪目的光芒。何秋思一下撲倒在地,張開雙臂似擁抱大地,然後又翻過身來,四肢大字型張開,嘴裡不斷誇張地發出感嘆,然後詩性大發,喊著說:“啊,草原,你他媽的咋這麼大,大的沒了邊;啊,小花,你他媽的咋這麼藍,藍得直刺眼;啊,老天,你他媽的咋這麼巧,巧得有點鬼斧神工;啊,安定,你他媽的咋這麼安定,安定得在如此美景面前竟然無動於衷。”
兩人都大笑。劉安定回頭望,司機早被拋到了遠處,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劉安定一下爬到何秋思的身上,何秋思輕輕一翻,劉安定會意,兩人立即在草地上翻滾成一團。滾一陣,兩人並排躺著喘氣,劉安定說:“這真他媽是個做詩的好地方,在這裡一躺,傻瓜也會立即成為詩人。”
何秋思在劉安定身上捏一把,說:“你說我是傻瓜?其實你才是傻瓜,躺在草地上,身下有野花,身上有美女,這樣的良辰美景你都沒有詩意,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劉安定說:“我看到花和女人沒有詩興,只有雄性,不過我也給你做一首詩,你看像不像大詩人。”
劉安定躺平了,望著藍天,用低沉了的男中音朗誦說:“幾回迴夢裡回自然,雙手摟定大草灘。好花好草好風景,身邊還躺了個好女人。女人躺在我身上,花花草草我都忘。”
何秋思笑軟了趴在劉安定身上,然後說:“你倒真像個傻瓜詩人,吃別人吃剩的饃倒有點滋味,好,我封你個稱號,叫花叢下的鸚鵡詩人。”
劉安定把剛才編的那幾句再誦一遍,說:“嘿,還真有點詩意,你說,我是不是還有點詩人的氣質。”
何秋思說:“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你還不算傻瓜,起碼小的時候還背過兩首詩。啊,我真的是激情澎湃,如果有匹奔馬,我想騎了狂奔。”
劉安定翻身趴倒,說:“我就是一匹駿馬,還是公的,來,上馬吧!”
何秋思騎到劉安定的背上,劉安定便四肢著地學馬奔跑。何秋思興奮得大喊大叫。她策馬揚鞭,手舞足蹈,不斷用手拍他的屁股,讓他跑得再快一些。跑一陣,劉安定終於精疲力竭,四肢一軟趴在地上。
何秋思遠沒盡興,說:“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我看你拉屎了沒有。”然後在他屁股上摸一把,發現他已經汗水溼透了全身。何秋思靜靜地騎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劉安定慢慢翻過身來,見何秋思淚流滿面。劉安定知道她為什麼流淚,他也想哭,但他忍了。何秋思仍在自顧流淚,他想輕鬆一點。他伸手給她擦去眼淚,故意說:“怎麼,是我這老馬不中用,讓你失望?”
何秋思搖搖頭。
劉安定說:“我明白了,你是詩興未盡,激情澎湃,還想做一首大詩,如果想做詩,你就脫光衣服,我給你定個題目,就叫肚子上的戰歌。”
何秋思突然說:“哥,我想叫你哥,我想給你唱支歌,我想結婚,我想和你結婚,一直不分開,直到死在一起。”
劉安定睜大了眼,他知道她是一時衝動,但決不是即興而發,而是多次認真考慮反覆想過了的。他企盼這句話,又覺得不現實。現在這句話終於聽到了,他卻感到有點突然。
何秋思說:“你是不是覺得有點意外,難道你沒考慮過結婚?”
劉安定當然考慮過,但一下子擺在了面前,讓他突然感到責任重大,也有點措手不及。
何秋思睜大了眼吃驚地問:“怎麼,你不是認真的?你還沒有想好?你並沒想離婚?”
劉安定搖搖頭,說:“我只是感到恍惚,是那種好事突然到來時不敢相信的恍惚。近來是不是上帝愛上了我,總是心想事成,所有的好事說來就來。另外我也覺得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