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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知曉對方是使詐,但那梁煥一到夜裡,就讓人在城樓上擊鼓敲鑼,鑼鼓昇天,砰砰砰叫屯營郊外計程車兵完全無法休息,連續三日後,別說是士兵,連戰馬的食慾都下降了。
蔡贛這才意識到會讀書的武將用兵之毒,用兵之狡詐,他思來想去,叫人去觀察麒麟軍屯營處的煙火情況,斥候說離城太遠分辨不出,根本沒有聚攏的煙火堆。
這麼多士兵,不可能連飯也不吃了!
梁煥定是叫每名士兵領了自己的軍糧,住進百姓家裡,這樣他們添補一點糧食,和百姓們湊一湊,總體下來,能節省不少軍糧。
有時候他們缺糧了,又要拖延時間等待援軍的時候會這麼幹。
可為什麼?
十萬麒麟軍與他蔡贛對上,他蔡贛自認也不能一舉拿下。
除非唱的是一手空城計,城中根本士兵,或者根本沒有這麼多士兵,梁煥是在拖延時間等援軍!
若當真如此,必須要在援軍到達之前,攻下雎陽城!
蔡贛立刻下令點兵,“諸軍聽令!全軍強攻雎陽!讓女帝看看我們蕭家軍的威力!好叫她心服口服,跟咱們主公回去做主公夫人!”
“不——不是做主公,是做蕭國皇帝!叫女帝做咱們皇后!”
諸軍連日來十分疲乏萎靡的精神頓時一振,朗聲應是,都舉著兵器大聲喊,“活捉女帝!叫女帝做皇后!”
蔡贛哈哈大笑,“殺!”
劉武知道城中兵寡的訊息撐不了多久,早有準備,亦下令,“雎陽事關江淮之地,此一役一退,退出三萬裡,兄弟們,都守住了,今日一戰,定要叫蕭家軍褪下一層皮,讓他們畏懼攻城,不敢來犯!”
“是!將軍!”
戰場上軍情瞬息萬變,盛驁帶著四萬軍馬七十萬石軍糧,剛急行軍至興城,趕往下邑探聽情況的斥候奔回來稟報,“下邑已被蕭家軍佔領,屬下打聽到訊息,七日前蕭家軍自魏軍魏盛手中奪下下邑,不見大成守軍。”
蕭家軍。
盛驁立刻便明白了,翻看趙燕宋輿圖,轉而下令,先馳援雎陽。
“雎陽。”
王錚點了點輿圖,“蕭寒大軍壓境明關兵威是真,馳援魏淵也是真,魏國的優點是城池牢固,尖兵利器,缺點是缺糧,雎陽水渠截斷,半段在魏淵手裡,半段在李修才手裡,所以雎陽水渠發揮不出作用,但雎陽一旦落入我們或者蕭寒手中,意味著可以展望江淮之地,蔡贛此人看似豪爽,實則精明,一過藤縣,必然直奔雎陽而去,梁煥若是取道宿州,留駐下邑的人選必然是副將劉武,參事施安幾人,此二人也頗有急智,不會固守下邑。”
他聲音不急不緩,神情沉穩,“退一萬步,這四萬士兵沒有立刻棄城下邑,攻取雎陽,陛下也應當立刻調兵馳援雎陽。”
現在她手中沒有多少能調動的兵馬,陽瞿、曲遇兩地有各有兩千守軍,且在她看來,此時蔡贛已經攻城,那麼魏、蕭結盟事敗,劉武最好是與魏淵聯手,叫魏淵主力上,麒麟軍著重打輔助,儲存實力讓二虎相鬥,拖延時間到李修才城破,從後方馳援。
但戰場上軍情瞬息變化,不是事事都能預料到,很可能一點時間差,或者訊息差,情形都會南轅北轍,她在後方能做的,是在保證後方穩定的情況下,儘可能地發兵增援。
崔漾眸光凝在自滎陽到宿州的輿圖上,片刻後寫了詔令,與陽瞿、曲遇兵符璽印,交於傳信兵手中,調派兩百虎賁將常服護送,讓他們連夜奔往陽瞿,調兵馳援雎陽。
又寫了密旨,封紅、黑、青藍三印,八百里加急送往晉陽,告知秦將軍魏李前線軍情,叫他酌情調動。
傳信兵來去進出,崔漾看了一會兒輿圖,心中大致有些估量,才叫謁者收了輿圖。
王錚見她黛眉微蹙,看著遠山出神,修長如玉的手指捲了卷青衣廣袖,擺上清茗,“蔡贛雖強,但北有秦牧,東有梁煥、徐令在,出不了大事,若非糧草被劫,你是否已經去前線了。”
“什麼也瞞不過你。”
崔漾掌中摺扇微轉,笑了笑溫聲問,“你在這兒住得可好,平時都做些什麼。”
王錚尚未開口,抱著一捆白菘進來的白菘笑著喊了一聲陛下,“前些年我家公子下了朝絕口不問政務,也不養家臣,現在不做官了,公子還是不養家臣,但每日都走很遠的路,回城裡去,找一家茶肆坐下來,若是聽到捷報,晚飯便用一碗,若是沒有捷報,晚飯便用半碗——”
他說著,收到自家公子暗含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