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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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地裡一路挨凍受餓。也記不清走了多少天,這天傍晚漫天大雪越下越大。段氏帶著兩個孩子,只好在一個破廟裡住下來。母親摟著兩個孩子,忍著腹中飢餓,相依過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殷氏對兩個孩子說:“小來,你帶著弟弟在這裡別走,媽媽去找點東西給你們吃。”
小來點點頭,可當殷氏要走時,小冬哭著抱住媽媽的腿要跟著去。段氏在小冬屁股上打了一下,孩子大哭起來,段氏心疼地摟著孩子。她不忍心打這不到四歲的孩子,孩子從昨天已經餓到今早。她傷心地流著淚,知道孩子餓的難受,想吃東西啊!於是地摟著小冬對小來說:“來子,你大了,聽媽話,媽弄到吃的就送回來,記住,千萬別亂跑!”
就這樣殷氏帶著小冬出了破廟。可是這年頭,誰家有吃的東西給別人!段氏帶著不滿4歲的小兒子挨家挨戶地討乞。或而能要到點野菜場給小冬喝兩口。直到過了晌午,連不滿4歲的孩子還沒吃飽!可段氏心急如焚,她還有另一個孩子在那裡等著她呀!到了下午,眼看太陽西沉,好不容易留下大半碗稀菜湯。當她焦急地踏進破廟的門時,有氣無力地喊道:“小來,小來……”
可是沒有孩子的答應,她睜大眼睛看著這個空蕩蕩的破廟,哪裡還有孩子!她跑到外面,茫茫的原野一片白。他慌了,像掉了魂似地放聲大喊著:“小來,小來……”呼嘯的寒風吞沒了她的聲音。她失魂落魄地牽著小冬,像發了瘋似的,到處問人,可是卻不見孩子的蹤影。她一路哭一路找,可是在這荒涼的大地上,在這茫茫無邊的雪地裡,哪裡有他的孩子!她帶著小冬,懷著種種希望和等待。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從黎明盼到黑夜,從冬天盼到夏日。春去秋來,年復一年,他們母子失散了,兄弟分離了。她千百次在想著、盼著,哪一天兒子突然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天早晨段氏帶著小冬走後,七歲的小來睜大雙眼,等待媽媽帶著吃的東西歸來。他餓著肚子,等啊等啊!多少次,他跑到破廟外面,大聲叫著媽媽,他哭了。沒有等到媽媽,又回到破廟裡,又餓又冷的孩子嚇得無處去。直到晌午後,他以為媽媽不要他了。一個人踏著大雪,毫無目的地亂跑亂走著。在村頭的一堆草旁,餓昏了的孩子倒在雪地裡。天色漸漸的黑了,一箇中年男子突然發現了孩子,急忙抱起來,試試孩子的嘴,孩子還有微弱的呼吸。他對著周圍放開喉嚨一連大聲吼叫著:“誰家的孩子,誰家的孩子……”
冬天的傍晚,大雪紛飛,寒風咆哮。除此之外,到處是死一般的寂靜。這中年男子抱著孩子大步奔回家,將孩子蓋在被子裡,給孩子喂水。孩子醒來後,面對眼前兩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和女人,他哭鬧著要找媽媽。他們給他吃了一頓飽飯。問孩子家住哪裡,他只知道家住小王莊,沒有父親,弟弟叫小冬。天哪!這麼大一箇中國,到哪裡去找啊!這家夫妻倆天天答應幫他找媽媽,可是哪裡去找!時間久了,小來也就沒有希望了。
這中年男子叫汪有金,是公社會計,35歲,中等個子。夫妻倆生有一女兒小秀,已10歲。在那困難時期,他們比一般農民生活要好過得多。時間長了汪有金就留下小來做兒子了,起名汪登生。孩子也就自然稱他們夫婦為爹、娘,稱小秀為姐姐。
汪登生到了上學年齡,注有金把他和小秀一起送上學校。誰知這孩子,天性聰睿,從小學到中學,成績一路領先。可惜碰上了“文化大革命”,直到恢復高考的1977年,他還是考上大學了。
每當回憶起這段辛酸的往事,汪登生總是感到無限傷感。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竟然對新任市委書記管也平回憶這些令他刻骨銘心的往事。他想生養他的母親,思念弟弟。他不停地嘆著氣,表情極其憂傷。
管也平的心緒隨著汪登生的情緒而變化,他簡直不相信眼前這個事實,完全像一個編出來的離奇曲折的故事,或是作家虛構的小說。他給汪登生一支香菸,並隨即划著火柴,幫他點著煙,用一種求證的口氣問:“你失散的弟弟叫什麼名字?”
汪登生抽了幾口煙說:“那時,我們都還沒有讀書,父親又去世了,都還沒有正式起名字,我只記得媽媽和我都叫他小冬。”
管也平點著頭,自言自語道:“小冬,小冬!”
正在這時葛運成敲了兩下門,管也平說:“請進!”
葛運成把門推開一條縫隙說:“管書記,人都到齊了,什麼時候開會?”
管也平說:“馬上開始,我們隨即就到。”
葛運成退出去了,管也平伸出右手,緊緊握住汪登生的手說:“今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