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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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公安局出了這樣大的事,幾個小時內,群眾正處在議論的熱點上,工作處於完全癱瘓狀態。
縣委書記的到來,人們猜測著種種可能。幾位副局長把縣委書記和葛運成迎進小會議室。汪登生沒有任何開場白,態度積極謙遜地說:“通知局機關正負股長,下屬單位的正副職10分鐘內到局裡開會,地點你們定。時間來得及嗎?”三位副局長相互看了看說:“我們分頭通知,來得及,今天所有人都在機關。”
10分鐘一到,汪登生、葛運成來到一間偌大的會議室。縣委書記汪登生、市紀委書記葛運成,市巡警隊副指導員鄒正,以及另外一個身著公安服裝的大約30多歲的高個青年。個個面色凝重,好像空氣都已結成厚厚的冰塊!會議室裡不過30來人,人人表情都十分嚴峻,目光不敢轉移,注視著這幾個核心人物。
汪登生看著葛運成,葛運成說:“你主持。”
汪登生喉嚨沙啞了許多,他連咳了兩聲說:“今天開會的內容,不說大家已經知道。我應該向市委檢討,向大家檢討。公安部門出了這樣大的事,應該說是前所未有的。是全國罕見的,也是可恥的。”稍稍停頓了一下又說:“現在決定:由市公安局巡警隊的鄒正同志和鹿偉華同志為首組成領導小組。鄒、鹿二人為正副組長。全面負責縣公安局的工作。幾個副局長、政委為領導小組成員。希望大家積極配合,支援市裡兩位同志的工作,迅速地把縣公安局工作運轉起來。”他在講話中只說“現在決定”,卻沒有說是誰的決定。當然連他這個縣委書記也不知道這個決定。從這小小的問題,他當然看得出問題的嚴重性和火候。這樣幾句話結束了,他看看葛運成,擺擺手,低聲說:“我們還另外有要事,這裡的具體工作由鄒正和鹿偉華同志負責吧!”
就在汪登生和葛運成剛走後,管也平給省公安廳副廳長鄧輝報告了沂南縣公安局長黃有仁駕駛一輛白色掛著公安牌的桑塔納轎車逃跑的嚴重問題。鄧輝說:“這是全省公安戰線上一件罕見的大事,省公安廳將採取果斷措施,層層堵截黃友仁的車子。查封全省所有交通要道,發現可疑車輛,強行扣留。省公安廳將組織有關人員,迅速趕到幾個可疑地點。”
汪登生回到招待所後,他提出要單獨和管也平書記談談。管也平說:“單獨談話是可以的,但時間不能長。11點整召開一個縣四套班子會議。兩辦已經通知了。”汪登生看看錶,時針已指在10點20分了。
管也平和汪登生來到另一間房內。汪登生垂頭喪氣地坐到一張沙發上,管也平沒有坐在他旁邊那張單人沙發上。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面。汪愛生遞給管也平一支香菸,管也平沒有抽。他玩弄著香菸說:“老汪,今天我們避開官場上的氣氛,相互以平等的人的尊嚴談談好嗎?”
汪登生抽了一口煙,點點頭說:“這幾年,我沒有做好人,害了自己,也害了不少人,想想自己,欠下的債也太多了……”
管也平看著他說:“這些年來,國家經濟上去了,一些人,特別是一些掌了權的人忘了自己還是人。他們乾的不是人乾的事,當然也就失去了一個人的最起碼的尊嚴。用過去的話說,叫做‘忘本’。”
汪登生像被觸到了什麼痛處似的,眼睛裡閃著晶瑩的東西,用那沙啞的聲音說:“管書記,不瞞你說,我出身很苦,也可以說是個孤兒!”
管也平吃驚地問:“怎麼回事?”
“以後再說吧!今天說這話似乎有些不合時宜。”汪登生嘆了口氣說。
管也平看看錶說:“我不喜歡人與人之間總是板著臉,張口閉口大道理,談話需要談心,那才能小心相印,才有真誠。說說你的身世,我真想聽聽。”
汪登生掐滅了香菸,開啟回憶的閘門,接著他哽咽起來。
1961年冬,正處於三年自然災害中的老百姓,因飢餓而喪生的人,隨處可見。家住蘇、皖、魯交界處馬良集的農民管保榮70歲的老母連餓帶凍,離開人世。眼看一家四口無一粒糧為生。
大兒子小來七歲,小兒小冬不到4歲。一個彪形大漢的管保榮瘦得像一個人乾子,看著兩個孩子餓得直哭,心如刀絞!他冒著嚴寒,連續在外奔波三天,最後倒在大風雪中與世長辭了。全家人抱著嘴流黃水的管保榮,哭得死去活來。妻子段氏連埋葬丈夫的能力也沒有,鄉親們七手八腳弄了兩張蘆蓆幫助把管保榮埋了。
殷氏再也不能呆在這個家等死了,於是帶著兩個兒子投奔遠在浙江的哥哥。
他們孃兒三人冒著凜冽的寒風,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