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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偏斜一點,軍中損失的是傑出的欒逍中校和諸航中校,他呢,則永失所愛。不是不後怕,夜裡從夢中驚醒,抽完三支菸才能平靜下來。
“我知道了,以後我改,一定改!”淚奔,多大的人了,還像學生一樣在老師面前保證。
看她擠眉弄眼的樣兒,卓紹華真是啼笑皆非,氣得敲了下她的額頭,低頭認真地檢視傷腳。“今天怎樣?”
“非常好,後腦勺也不疼了。”首長不再黑臉,諸航也活潑了,跳起來硬和首長擠一張沙發。“我聽說了一件好玩的事,專門負責和王琦聯絡的那家公司的一個精英男,有五個私生子?”
“聽誰說的?”
當然是吳佐,知道她悶,打聽到一點事就顛顛地跑來告訴她。那精英男最近一個頭兩個大,就差精神分裂了。不知打哪跑來的兩個女子,輪番在公司和他家哭訴,一個牽倆小孩,一個扯三個,女子都是尤物,口齒伶俐,張口狗血劇情直奔,動情處聲淚俱下,一口一個負心漢,幾個小孩不過牙牙學語,“壞爸爸”三個字卻說得清晰無比。
這一聽就是成流氓的手筆呀,果然夠勁。那精英男是第一批被策反的人員,像傳銷一樣,屬於上層,成瑋是他傾盡全力釣的一條大魚,沒想到這魚在咬鉤前棄他而去。他還來不及懊惱,滄海已變桑田。寧檬不是魚,最多是他釣魚時,池塘邊長的那叢蘆葦而已。
諸航再次回到寧大,期末考已是最後一天了。馮堅差不多隻寫了個名字,就衝出教室,將諸航堵在辦公室裡。“諸老師,我怎麼都聯絡不上你,你是不是準備失信於我?”諸航坦蕩地撒謊:“你想多了。前一陣太累,出去度個小假,那兒手機訊號不好。”馮堅憤怒道:“我早就看不慣中國移動了,諸老師,我給你換個手機,聯通還是電信,你隨便挑。”
諸航敷衍道:“這事得慎重,我要好好想想。你再回去考個十分鐘吧,興許能及格呢!”
馮堅視分數如草芥,拿委屈的小眼神瞟瞟諸航:“你不在時,我心情很不好,想找欒老師聊聊,他竟然也不在。”
欒逍現在北京治療,被李南強行帶走的,好像對首長還發了一通火,不過,首長沒和他計較,說可以理解。再見欒老師要明年開學了,要怎麼打招呼呢?
“諸老師,快別這樣笑,傻乎乎的。”
諸航瞪了馮堅一眼,將他踢出辦公室。剛坐下,思影博士眼紅紅地從外面進來了,這是她眼眸的本色嗎,有紅血絲,深琥珀色。諸航不說話,靜待思影博士發言。
思影博士一發言,諸航差點嚇趴下:“諸老師,我不想活了。”
死亡的經驗雖然無人可傳授,可是死之前的感受,諸航剛經歷過。“思影博士,世界如此美好,陽光如此明媚,風如此……”北風五到六級,小刀子似的戳人,生疼生疼,但可以讓人清醒地認識到生命的存在。
“校長想把我介紹給羅教授,我覺得他老糊塗了。我和羅教授,就像鮮花與牛大便,這明擺著欺負我……你不這樣看?”沒有人附和,思影博士鬱悶了。
諸航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笑了笑:“你和他是不合適。”該去實驗樓了,其他人怕是早到了!
當枝幹上的樹葉悄然泛黃,忙碌的人醒悟道:哦,秋天了。樹梢上掛著冰稜,枝丫間有未融化的落雪,嗯,現在是冬天。諸航推開實驗樓辦公室的門,看著呈60°角擺放的兩張辦公桌,它們是否知道,它們的主人都要離開了。
實驗室外的走廊上站著幾個面色肅穆的高大男子,門邊也有兩個,看到諸航輕輕點了下頭。“他要求在裡面待一會兒。”其中一個輕聲道。
“我可以進去嗎?”諸航問。
那人看了下同伴,然後讓開了身子。
羅教授靜靜地坐在擺放著一堆實驗器皿的臺子前,仍然是一頭蓬亂的頭髮,洗得不能再舊的白大褂,像一座滄桑的雕塑。器皿上映著諸航變形誇張的身影,他挑了下眉,沒有回頭。
他的臉上除了冷漠,很少有其他表情。不知怎麼,諸航依稀看到了一絲悵然若失。
“沒想到吧?”他對著一隻三角皿問道。
“中國人穿衣、做人都會用一個詞:揚長避短,犯傻的人才會自暴其短。”話說出口,再細細回味,好像哪裡不對勁。這些年,他一心一意搞研究,人家說文人相輕,搞研究的人骨子裡也是有點霸道、獨斷,這個並不奇怪。他受尊重,有專案,有資金,有場所,有人手,日子可以繼續這樣過下去,他怎麼突然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就是一開始懷疑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