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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痛心的則是使他有如此改變的理由。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白冽予的心思其實比此又更深上—層……
見眾人因次子的變化而紛紛陷入沉思,一旁的白毅傑遂以一聲輕咳扯回了眾人的注意力。
「事情便是如此。一切依冽兒所言去辦。冽兒學藝之事除山莊重要而且可以信任的幹部之外,都不能洩漏。希望各位能夠儘量配合。」
總結一般的下達了命令。而後,目光移向正負手而立的「醫仙」聶曇。
「聶前輩……冽兒,就交給您了。」
「莊主請放心。老夫定會盡己所能把冽予培養成一位不遜於父親的高手。」
聶曇回應的話語似是客套,但語調卻證明了他是字字出於肺腑。
這徒兒的模樣他又何嘗不心疼?九歲,本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年紀,但白冽予卻在這種情況下被迫提早成長、提早面對紛亂的塵世。一思及此,便忍不住有些心疼的拍了拍身旁那幼小的雙肩。
而廳中的眾人除了沉默之外一時也無從反應起。這一個月之中的變化太大,打擊一個接著一個,簡直教人無所適從——尤其現下。
瞧著氣氛如此,先前事情又已宣佈完畢,白毅傑當下只得暫時打破沉默讓眾人移往飯廳用膳。
可廳中的寂靜卻一直持續到了這最後的一餐。席上仍然是安靜地。連仍然幼小、給白颯予抱在懷中的麼弟白塹予都不哭不鬧,神情卻似乎也透著一抹悲傷。
用過飯後,眾人送他們到了門口:這時白熾予和白塹予終於是忍耐不住,兩個小小的身子衝了過去緊緊抱住白冽予。四隻小手緊緊抓著他那身孝衣,淚水沒流出來,可不捨的情緒卻十分明顯。見著兩個弟弟如此,又瞧了瞧父親、瞧了瞧大哥、瞧了瞧山莊的眾人……離愁別緒蔓生心頭,讓他終於是緩和表情流瀉出了些許感傷。
只是,這趟,他是決意要走的了。
「告辭了」
最後一個拱手過,他自父親手中接過月魄,終是頭也不回的跟著聶曇轉身離去。
離開了父親,離開了兄弟,離開了生於斯長於斯的山莊,離開了溫煦柔媚的蘇州,離開了水渠縱橫,山水交映,煙波浩渺的江南。
最後一趟船是在淮陰。出了淮陰,便算是出了擎雲山莊的勢力範圍。白冽予站在渡頭看著來時的船逐漸朝南駛去,心頭不禁升起了些許的感傷。
擎雲山莊掌控了大半條長江及其支流的水運,直至淮陰才算是與流影谷的範圍做了個分界。擎雲山莊旗下的船隻開到淮陰,而他也將在此轉為陸路,算是正式告別了昔日生活。
眼前,河水滾滾,夕陽下的水波一如江南瀲豔紅媚。不同的是江畔的垂柳與家家杖篙而行的景色已不復存在。
「想家嗎?」
溫厚慈和的語音落在身畔,繼之而來的是老者輕落上他肩頭的寬厚手掌。
白冽予無意逞強,故輕輕地點了點頭:「從小到大,徒兒還是第一次離家如此之遙。」
「你若想家,偶爾回去也是沒關係的。」
聶曇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江湖上傳說的陰冷眸子正以無比疼借的眸光凝視著那纖小的身子。與孩童堅毅的個性迥異,在腦後簡單紮起的髮絲是十分柔順纖細的……
而白冽予只是搖了搖頭。
「徒兒決心已立,未到學成,絕不回鄉。」
「唉……」
這樣的決心固然不錯,可由這孩子口中說出,卻不知怎麼地格外令人心酸,聶曇一聲嘆息,轉而道:「東北與江南天候迥異,長白山上更是極為冷溼。待會入城,便讓師父幫你添件袍子。你若有其他需要,也儘管告訴師父,好不?」
「徒兒不敢勞煩師尊。但若師父有事,請儘管吩咐弟子。」
嫩軟童音道著極為恭敬而謹守尊卑儀禮的字句,太過得體,而令聶曇不禁又是一陣嘆息。
帶著感慨,也帶著些許的……無奈。
舉止過於得體,帶來的也是拉不近的隔閡……他總是太過獨立,連一絲依賴都不願留存。
同樣的嘆息白冽予已聽過太多。母親已逝的容顏浮現於心,令他領悟了什麼似的垂下了眼簾。
師父無疑是將他當成了親人十會對他如此溫柔疼愛。若他仍執意區分階級別尊卑加重隔閡,只怕會令師父難受吧……於是,小手主動牽上老者的,靈動的眸子揚起,帶著歉意也帶著感動的;「師父……」
聶曇見狀一震,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忘情地便是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