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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二其實還有最後的兩把劍、這兩把劍沒有流入江湖,而在他明白自己的死期將近之後親自將之交給了魏雲生,這兩把劍一名日魂,一名月魄,乃是馮二的巔峰之作,雖未成對,但型式極似卻又難分高下,故以日月依其寒熱分名之。
魏雲生瞧此二劍,頓覺心灰意冷,認為此生只怕是無望鑄出如此神器了。直至得到馮二的死訊,瞭解馮二將劍交給他的用意之後才猛然醒悟?
馮二死後,魏雲生替他收了屍,葬了他,立誓從此退隱不再動武,而用盡畢生心力鑄了『靖寒』——一把足以與日魂、月魄媲美的好劍。他將靖寒獻給馮二,把日魂與月魄交給了我和蘅妹。他說相信以我二人的性子,定能代替他好好善用此劍。之後我們離開了小谷。日魂給了蘅妹,而月魄則由我收藏。我少用兵器,又不願輕易讓此劍染血,故直至今日劍仍收藏於此。不過如此名器自不該棄置不用,更何況此劍本是馮二打給魏雲生用的。以你的資質,絕對足以配上此劍。」
最後的話語,便已是答應了讓次子擁有此劍。
白冽予垂下眼簾,將劍還入鞘中。雙掌握著的力道收緊。
這一段故事緊緊纏繞著心頭,想來總覺得有些鬱悶,卻因年紀太小而無法完全瞭解體會、無法明白那種淡淡的愁緒究競來自何處。不過父親的這一番說明倒是令他喜愛此劍的程度加深了許多。
瞧次子如此喜愛此劍,白毅傑心思—緩,柔聲道:「好了,出去吧!這下你娘也不會罵我食言哩!」
「嗯……」
聽到母親時心頭還是痛了。白冽予一聲輕應主動上前牽住父親寬厚的掌,心思瞬間已是五味雜陳。白毅傑何嘗不是如此?二人之後也因而再未多言其他,只是靜靜地一道離開兵器室。
別離的日子轉瞬即至。
在白毅傑的—手安排下,啟程之事已於極為隱密的情況下打點完畢——原因無他:白冽予出外學藝的事,將成為擎雲山莊最大的秘密。
而這—切,全都是出自白冽予自個兒的決定。
幾番思量過後,他終於有了計劃。
不論武功能否恢復,他都要讓「白冽予」成為江湖上的一個弱者,一個能令青龍松下戒心的弱者、一個能令所有擎雲山莊的敵人鄙將之視為弱點的弱者。
如此一來,一旦功成,他就成了奇兵,一支讓人意想不到的奇兵。之後,再輔以適當的情報掌控與計劃,大仇得報之日便得以來到。
父親已答應了讓他親自報仇。當然,擎雲山莊不會真的讓青龍一路逍遙,而會欲擒故縱,讓青龍心生僥倖、讓他得意忘形失去警戒,直到白冽予得以親手完成報仇大業。
為了母親,為了父親,為了兄弟,也為了自己。他,—定要親手報這個仇。
這是一個九歲孩童的心思。一個從母親遇害那一晚開始,便已選擇為報仇而活的孩子。
啟程前,白毅傑召來了其他幾個孩子與八大護衛正式宣佈此事。每一個來到堂中的人卻在到那睽違已久的纖小身影之時,為那一身冷冽寒徹的氣息感到無比震驚。
昔日可人的孩子,怎會有這樣冰冷駭人的氣息?
面對眾多的詫異,站在師父身旁的白冽予靜靜將之承下,不置一詞。刻意呈現如此氣息對他而言是個嘗試。他想看看,這已開始演的戲究竟能欺己欺敵到什麼樣的地步。
所以他表現出了冷,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乍作堅強實則脆弱的冷——即使面對的人尚有兄長與幼弟這樣的至親也不例外。
這樣的他,令一旁神色沉鬱的白毅傑一聲低嘆。
一個孩子不該有這樣的心思,但他已無力改變這個事實。
此時,眾人已差不多到齊了。白毅傑當下按了心思望向次子,道:「冽兒,你自己說吧。」
「是。」
白冽予淡淡一應,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而以沒有起伏的音調開口:
「弒母之仇,不能不報。而今冽予經脈盡斷,武功盡失,為了能恢復功力親手報仇,蒙師父抬愛,已然拜入醫仙聶曇聶師父門下。希望各位於冽予出外習藝的期間,能保守秘密——不論是冽予的傷勢,或是所拜之師。江湖上若有什麼難聽的傳言,就讓他們去傳。此外,若遇著與嚴百壽有關之事,請儘量蒐集而不要過於插手。冽予只望各位幫忙,助冽予早日完成報仇大計。」
語音之間染著沉沉恨意,是假,也是真。
這樣的言語,這樣的心思,這樣的神態,都讓廳中眾人驚駭痛心不已。駭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