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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揣回懷裡,轉過身來。就在他轉過身來的那一瞬間,春雪瓶突然見他嘴邊浮起一個奇怪的笑容,好像一下解脫重負後的喜悅,又好似偶然有所醒悟的欣慰。那人正要邁步離開墳塋,春雪瓶一下從樹後閃出身來,匆匆穿出柏林,迎著那人走去。那人對春雪瓶的突然出現,竟鎮定自若,毫不在意,只舉起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視著她,眼裡也毫未露出半點驚詫神色。春雪瓶一直走到他面前站定,向著他微微欠了欠身,隨即一揚眉,瞅著他問道:“你可就是李慕白老前輩?”
李慕白點點頭:“我正是李慕白。”
春雪瓶欣然一笑:“果然被我猜著了。”
李慕白:“姑娘是誰?”
春雪瓶眉又一揚:“我是天山春雪瓶。”
李慕白舉手拈鬚,望著她微微一笑:“這麼說來你就是人們傳說的飛駱駝了!”
春雪瓶不由一怔:“這是西疆牧民們取的綽號,有人說這名兒不雅。”
李慕白不禁笑了笑:“有甚不雅!我就很喜歡這綽號。”他注視著春雪瓶打量片刻,忽又帶著些兒疑詫的神情問道:“姑娘果然姓春?”
春雪瓶又是一怔:“我從不在人前隱諱我的真名實姓,我就是天山春雪瓶。”
李慕白欣慰地笑了:“我看春姑娘年紀還輕,怎麼一個人從西疆跑到河北來了?”
春雪瓶:“我因久聞中原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特來遊遊,看看繁榮盛況。”
李慕白:“姑娘既來遊歷,便當去到通都大邑,或留連古蹟名勝,為何來到鉅鹿?又為何到這僻靜的林裡來了?”
春雪瓶:“我在西疆亦曾聽人說,俞秀蓮前輩是位巾幗女傑,我來此也是為憑弔她的。”
李慕白:“既然如此,姑娘就該光明正大直到墓前,為何躲在樹後久久窺我行蹤?”
春雪瓶心裡不覺一驚,沒料到她剛進柏林便已被李慕白察覺出來了。她感到自己在李慕白的一一連問話下已陷於被動,她必須把這被動局面扭轉過來。春雪瓶一霎眼,笑了笑,說道:“我就是為要看看李老前輩是如何祭弔俞老前輩的。”她不等李慕白答話,忙又抬起頭來看了看楊樹上懸掛著的那柄寶劍,說道,“那柄劍可是李老前輩的舊物?”
李慕白不由一怔:“姑娘這話是從何說起來的?”
春雪瓶毫不顧忌地:“許多人都在議論這劍:有人說它原本是李老前輩身邊的佩劍;有人還說它是李老前輩送給俞老前輩作為定情之物,不知是否果然如此?”
李慕白默然片刻,說道:“心定則情定,何用物為!”
春雪瓶聽他咬嚼起文字來了,又覺這兩句話咬嚼得含糊不清,便又緊追一句:“李老前輩,你只說說,這劍究竟是不是你的?”
李慕白肅然應道:“確是我的故劍。”
春雪瓶仍緊瞅著他,“俞老前輩死後為何要將它懸掛樹上?”
李慕白默然不語了。
春雪瓶還想一直追問下去,可她看到李慕白那突然變得蒼白的面容和他那黯然神傷的情態,她的心立即軟了下來,把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兩人都默默地站了會兒,春雪瓶又轉過話題,說道:“我在西疆曾聽人說李老前輩的劍法天下無雙,今天我小雪瓶有幸得遇李老前輩,我想問問:老前輩一生中難道果真未曾遇到過敵手?”
李慕白淡然一笑:“我久已遁跡山林,已多年不曾與人爭雄鬥勝了,這五湖四海豈少能人,我哪敢當得‘天下無雙’四字。”
春雪瓶:“我小雪瓶也曾學得幾路劍法,因身處邊陲,也不知自己學的這幾路能管用否!今天既然有幸遇上老前輩,很想向老前輩討教一下,意在讓老前輩看看我小雪瓶尚可教否!”
李慕白:“我早已性喜寧靜,對劍技亦已疏置多年,實實不堪與人一較了。”
春雪瓶:“老前輩既已無心劍技,為何身邊又佩著寶劍?”
李慕白帶趣地注視著春雪瓶,含笑說道:“姑娘人不大,嘴卻這般靈利!你從西疆遠來河北,是為覽勝,還是尋人較技?”
春雪瓶:“勝要覽,技也是要討的。”
李慕白:“姑娘是學的哪派劍法?”
春雪瓶:“天山劍法。”
李慕白略感驚異地:“天山?!我怎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派?”
春雪瓶:“天山地處邊陲,傳人極少,老前輩怎會知道。”
李慕白凝視著春雪瓶,沉吟不語,眼裡隱露著疑詫神情。
春雪瓶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