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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悲痛裡,哪還有心思去清她的衣服。等我後來再去清理她的遺物時,那件衣裙已不知被誰拿走了。”
猛然間,歷歷往事,點點疑跡,簇簇迷團,都在春雪瓶心上、眼前閃現出來:母親對玉帥那種無言的尊愛,雪地上救出玉帥後母親那跪地哀痛的情景,蓮姑在無意中曾說出過的那些可疑的話語,德秀峰在瑪納斯河畔講過的那段羅小虎大鬧北京城的往事,以及王爺所賜的那柄曾是母親用過卻又是玉帥舊物的寶劍,和自己現在身上所穿的被玉夫人認出是與玉嬌龍那件同樣的衣裙……這一切,都不禁讓曾經在春雪瓶心裡閃起過的“玉嬌龍會不會就是自己的母親”的念頭,重又在她心裡激盪起來。她已不再僅僅是憑了一種莫名的直覺,也不再僅僅是一種猜疑,她幾乎是已經認定了:玉嬌龍就是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只能是玉嬌龍!
春雪瓶不禁又在心裡浮起一個念頭:她量定母親一定要潛回玉府探望,她也要潛入玉府去等候母親的到來。她也只有這樣才能尋到她日夜思念的母親了。
春雪瓶的心情不禁忽然感到輕快起來,她相信她和母親重逢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春雪瓶 第二十回 宴上拔刀豪驚眾眷 房中讓劍情動鸞英
在這充滿了榮幸而又歡欣的賞菊會上,沒想到,春雪瓶所穿的那一套淡雅的衣裙,竟引起鸞英那麼深沉的傷悲,而當鸞英說出那衣裙恰似她妹妹玉嬌龍當年的衣服時,春雪瓶卻又因此而震驚了。
鸞英的一句話語,在春雪瓶的心中,有如一聲驚雷,一道閃電,劈開了多年來籠罩在她心裡的層層迷霧,照亮隱藏在她母親身後的那個幽秘的世界。一瞬間,春雪瓶已乘著那一閃亮光心逐神馳,默默不語,木立如痴。鸞英見她那般情景,以為是自己失言惹起她的不快,忙又破涕一笑,十分歉疚地說道:“你看,我這個人就是易動感情,也不分個場合,總是晴晴雨雨,春姑娘你別介意!”
春雪瓶立即回過神來,說道:“哪裡話!睹物懷人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想到我穿的這身衣服竟惹得玉嬸子這麼感傷;早知如此,我就不會穿著它到這裡來了。”
鸞英滿含慈柔地瞅著春雪瓶,“你真會體貼人!”她隨即又回過頭來對德五奶奶說道:“我在沒有見到春姑娘以前,一些女眷們都把她描說得又野又悍辣,簡直像一尊橫眉怒目的女金剛似的。可我今天一見到她時,才知道與她們所說的完全相反。說心裡話,不知為什麼,我剛一見到她就從心眼裡喜愛上她了!”
德五奶奶聽得眉笑眼開,十分得意地說道:“可不是,像雪瓶這樣的姑娘誰見了會不喜愛!你德五哥就常在我面前誇獎她,說春姑娘不但人品好武藝高,而且還很有計謀,臨危不慌不亂,沉著機智,比朝裡的許多將軍還強。”
鸞英疑視春雪瓶,不勝羨歎地說道:“不想西疆竟會出你這麼靈秀的姑娘!”她隨即又把眼光移向春雪瓶的那身衣裙上,讚賞中仍帶著幾分無法掩飾的驚疑,情不自禁地又說了句:“也沒想到西疆競有人能裁縫出這麼精美的衣服!”
仍在陷入追思細憶的春雪瓶,聽了她二人這些稱讚的話語,感到十分不自在起來,忙帶羞帶愧的說道:“老奶奶和玉嬸快別這麼說了,我小雪瓶實在擔當不起這般過譽!再說我就將感到無地自容了!”她察覺鸞英仍一個勁地打量著她身上的衣裙,驚疑的神色仍不斷地從她那一雙略帶悲悽的眼裡流閃出來。春雪瓶為了把話岔開,更為了進一步探證她心裡的疑念,她用手整了整衣裙,含笑問鸞英道:“我這衣裙真比得上京城剪裁的精美?”
鸞英:“就是在京城裡也要最上等的裁縫匠人才剪裁得出來。不知春姑娘是在西疆哪兒請人做的。”
春雪瓶笑了笑:“西疆哪有這樣的的工匠,又哪能買到這樣的料子!不瞞玉嬸子說,我這套衣裙原是出自京城。”
鸞英:“春姑娘是這次來京後才新添置的?”
春雪瓶含笑地搖搖頭。
鸞英驚異地:“春姑娘莫非過去曾來過北京?”
春雪瓶還是搖搖頭。她見鸞英眼裡充滿了困惑不解的神情,便又說道:“實話告訴玉嬸:這套衣裙原本不是我的,是我這次來京時西疆的一位親人送給我的。”她停了停,又若不經意地說道:“聽我那位親人說,這套衣裙還是她在十八年前從京城帶到西疆去的。”
鸞英聽了也不再說話,只臉上充滿了驚詫之色.又盯著春雪瓶的衣裙細細打量片刻,接著,她突然伸出手來撩起衣服下襬襟角處所嵌花邊看了看,忽然間,只見鸞英那隻撩著衣襟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