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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派給易續的那位律師,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聘用馬律師。我能籌到的錢太有限了,萬一政府委派的那位律師更需要活動費呢?萬一那位律師比馬律師更有想法、更有計劃、更有說服力卻不喜歡別的律師插手呢?到了要審時度勢,要判斷該不該改弦更張的時候了。
依然不能輕易地放棄馬律師,只要易續需要他,就算他打了我左臉,我也要把右臉送上去。
我把雙手放在看守所的圍牆上,我翻過學校的牆,翻過公園的牆,翻過長沙的牆,翻過漢堡的牆,卻不能翻這關住了易續的牆。
我想象著易續雙手的溫度。手漸漸感受到冰冷,甚至發抖,沒過多久,已經開始麻木了。沒有易續的溫度,只有長沙冬天的零度。
“hey,你怎麼啦?”soeren拍著我的肩膀問我。
“你知道易續是做什麼工作的嗎?”我問soeren。
“不知道。”
“國際貿易,internationaltrading。”
“哦。”
”我也想做個國際貿易,把你跟我男朋友交換。”
“他在這裡,我在那裡?”他指指高牆裡面說。
“或者還有一個方法,我刺你一刀好嗎,保證只讓你流血不讓你丟命。”
他護著胸口,無辜地問:“為什麼?”
“我想進去,想見易續,想看看他,想跟他說話,想問他有什麼難處,想跟他一起想辦法,想讓他出來。”
“可是,男人和女人的房間不在同一個地方,你進去也見不到他!”
也對。
“你看過《肖申克的救贖》嗎?”我思緒如泉湧,各種稀奇古怪地想法都跳到了我的太陽穴。
“什麼?”
“theshawshankredemption。”
“你想?”他做著挖洞的動作。
“對!”
他急得跳腳,說:“可是,你如果去別人的男朋友的房間怎麼辦?”
怎麼都不對!
我再次排隊進入看守所,走到裡面跟小毛說:“你能把我男朋友律師的聯絡方式給我嗎?”
小毛皺著眉搖著頭,大聲嚷著:“出去出去!”,隊伍中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瞟我。我恨不得鑽進地洞裡去。
初冬的馬路上,難見到幾個行人,只偶爾有車急行而過。soeren在說著什麼,我只聽到風聲。風聲並不大,但很涼,吹在臉上,順著脖頸往下,冷得腳心都顫抖。傷痛是最邪惡的惡魔,形影不離地跟著我。
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是一個手機號,簡訊裡說:他姓市,你今天和明天不能聯絡,我們倆這兩天當班。被人發現了,要受處分的。看完刪除。”
粉紅色的霞光突然像煙花一樣,把雲層炸開來,放射出美麗的顏色。願我心裡的願望也能跟這霞光一樣,噴湧成真。
我給張衣打電話,我得帶個人去她那兒借宿。她關機。
soeren不想再去醫院,他獨自出發看湘繡去了。我到了醫院後,張衣居然不在醫院。
張恆禮還沒醒。他昏倒得太突然,血透植瘻得五十天才能使用,腹透要十五天,當時情況危險,醫生給他植了個臨時瘻,一根管子從他的脖子裡植入。他脖子腫了,像一根巨大的水泥柱,臉上像刷了一層灰,我從來沒見過活人是這種顏色的。
同病房的病人在跟家屬吵架,他們想喝水,家屬依照醫生囑咐,不給水喝。
我和張恆禮他媽坐在張恆禮病床的兩邊,我心不在焉地翻著張衣留在那兒的一本書,書名都沒注意是什麼。他媽媽每次偷偷瞪我我都能抓個正著,我就直轟轟地瞪回去。誰怕誰?
到了晚上八點,我吃完晚飯有點兒暈飯,正打著瞌睡呢,突然夢裡聽到一個女人的一聲尖叫,朦朧中看到張恆禮的媽媽倒在張恆禮的床上,被張恆禮的爸爸和幾個護士火急火燎地抬出去了。等我稍作清醒,才發現,張恆禮半睜著眼睛看著我呢!
我一時說不出話。很快張恆禮的爸爸又衝回來了,愛憐地撫摸著張恆禮,說:“孩子,你終於醒了。”
張恆禮斷斷續續地說:“爸,別……別擔心,我的hp頂頂的!”
“你說的什麼胡話?”他爸爸問。
“就是……就是……”張恆禮疲憊地看著我。
“哦,他說他的生命值頂頂的!”我趕忙幫他解釋,跟他墨跡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知道了幾個遊戲詞彙縮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