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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好。
不過,織造廠裡有事啊……
前些日子擔心的桐景街織戶果真有些問題,在這欲入秋的氣候裡,織造業就像進入殺伐戰場,片刻不得閒,等著車坊送來的生絲和夾棉,織造出各式各樣的布匹。
裡頭不乏刻絲、紆絲、織金、鎖金、編組、染花等等的織造技術,全都配合欲使用的布料而加以織造;而眼前趕得十萬火急的,就是宮裡要的織金龍袍,偏偏桐景街那裡的織戶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居然到這當下還沒交出預繳的量,真是教她心煩。
想去探探,她又被人押在這裡晾著。
唉!他根本是存心害死她,可害死她對他又有何利益可言。
原本是想要找珏凰問問的,可他說了,若她不顧大喜互衝之說,硬要去找珏凰,也一樣是拂逆了他。
啐!什麼拂逆,他以為自己是秦始皇,居然如此專制!
是以為她只要踏出臧府,便會掀起腥風血雨不成?
甚至沒理由的軟禁她,並大言不慚的說:他是相公就是道理;一句話就把她給壓得死死的。
不!其實不是那一句話把她給壓得死死的,而是說出這句話之後所做的事把她給壓得儘管有一肚子怨,也不敢吭出聲。
再怎麼想、怎麼急,似乎都於事無補,她與其成天空想把自己逼瘋,倒不如進房裡多睡一會兒,省得空暇時間太多,她拿來胡思亂想。
傅廷鳳拐進房裡,正打算要一頭撲進床榻時,卻眼尖地發現一旁花几上頭擱著一隻挺精緻的方正小盒子,她不禁拿起賞玩。
小盒子不過比她的掌心大些,但拿起來倒挺沉的。
烏黑剔亮的盒身邊緣,極為細緻地描上一層金線,上頭的雕工極為精密,紋飾也相當別緻,堆漆極為肥厚細膩,中間再以金線點妝為一朵朵的花樣,她忍不住好奇地湊近鼻子一嗅,是檜木的味道,但裡頭卻透著淡淡的胭脂味。
“這玩意兒先前並沒瞧過,該不會是那混蛋送給我的?”她拿著漆盒走到床榻坐下,扳動小巧的鎖,開啟了漆盒,裡頭擱了一盒極為精緻小巧的圓盒,她不由得想笑。
這是什麼玩意兒?是京城流行的盒中盒嗎?
她好奇地開啟小盒,裡頭裝的竟是脂粉。她微挑起眉,玩味地以尾指沾上一些在鼻間嗅聞,發覺這氣味清淡雅緻,不似京城裡賣的那般濃郁窒人,但也不像是杭州城裡所產的花香脂粉。
前幾天都沒見著這盒子,怎麼今兒個突然蹦出來?
該不會是他自知理虧,曉得自個兒的舉止有錯,所以特地買脂粉想要送給她以示陪罪?
不過,她還真看不出他的心性有這般細膩。
說不定這是要送往西域的玩意兒……啊!這東西說不定是打西域來的,是他和洋人做買賣,拿了東西換回這脂粉,而後再請漆匠特地做了這些漆盒裝起,打算要送入大內的貢品。
嗯!這般想的話,倒是挺像一回事的。
只不過要送入大內的貢品,怎會出現在這兒?
再者,要送人大內的話,也不可能只有一盒。
她那雙漂亮的瞳眸溜了一圈,還是忍不住揣測著是他要送給她的。
將這東西送給她,一點都不為過。
好吧!既然他都先示弱了,她自然是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諒他小小的過錯,看在這一盒脂粉的份上,她可以不同他計較。
誰要她是他的娘子,而他是她的相公!
只是,她要是猜錯,這盒脂粉根本不是要送給她,而是他暫時擱在房裡的,或者是要送給其它女人的;瞧著上頭她尾指沾過留下的痕跡,心念一轉,反正都已經印上她的指痕,就算真是大內貢品,或是要送給他人的,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這幾日肯定是出不了門,但把自己打扮得順眼,心情也會跟著好些。
念頭一起,她隨即拿起脂粉走至梳妝檯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拿起脂粉抹在清麗的面容上。
正抹著脂粉時,耳邊卻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她不由得停下手邊的動作。
怪了,才過晌午,他怎會在這當頭回來?
他事多繁雜,幾乎每件事他都要事必躬親,能夠每晚瞧見他,已夠教她錯愕的,他怎可能在這當頭突然跑回來?
可若不是他,又是誰能夠如此堂而皇之地踏進濱東樓?
還是彧炎?只是這時候他該是在市舶司吧!
挑眉微思忖了會兒,她快速抹好臉,輕輕點上胭脂,走到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