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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女子都是很早就開始習學藝能。師傅在十歲時就能掌握難度很大的《殘月》,並能用三絃琴獨奏。由此觀之,她具有音樂天賦,非凡庸之輩所能及。只是失明以後,因別無樂趣,於是更加深入此道,精心鑽研。”這個說法大抵屬實,實際上她的才華從一開始就表現在音樂方面,至於舞蹈方面達到多深的造詣,令人懷疑。
《春琴抄》四
雖然春琴專心致力於音樂之道,但是按照其身份,並無謀生之虞,所以大概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音樂作為自己的職業。至於後來她作為琴曲的師傅,自立門戶,那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導致的。即使如此,她也沒有以此謀生,每月從道修町的家裡送來的金錢之多,是琴曲收入所無法比擬的,然而依然滿足不了她的奢侈豪華的揮霍。
如此說來,她學習音樂,大概起先並沒有太多地考慮將來的目的,只是出於興趣愛好而努力鑽研技藝。由於天資聰穎,再加上刻苦用功,所以傳記所說的“十五歲時,春琴技藝大長,出類拔萃。同門弟子中,竟無一人能與之比肩”的記載大概屬實。
鴫澤勾當說過:“師傅經常得意地說道:‘春松檢校是一位相當嚴格的老師,但是我從來沒有受到他的嚴厲訓斥,反多是得到他的誇獎。我一去,他必定是親自教授,非常親切和藹,所以自己根本不理解人們害怕師傅的心理。’她沒有嘗過學藝的苦頭就能達到那麼高的水平,這恐怕是她的天分吧。”
春琴既然是鵙屋家的千金小姐,無論多麼嚴厲的老師,也不會像培養一般藝人那樣苛刻要求,總是要給予幾分關照的。何況雖生於殷富之家,卻不幸成為可憐的盲人少女,恐怕也含有呵護的情感。不過,歸根到底,還是這位檢校師傅愛其才華,以至傾心。他對春琴身體的關心勝於對待自己的孩子,春琴偶染小恙未能前來練習之時,便立即派人前往道修町,或親自拄杖前去探望問候。春琴成為自己的弟子,他以此為榮,經常向人炫耀。在其眾多內行門生聚集的時候,他就說道:“你們要把鵙屋家的小女大阪將“小姐”稱為“大姐”或“阿姐”,與姐姐相對應,將妹妹稱為“小阿姐”或“小女”等。稱呼如此區分,至今猶然。大概因為春松檢校對春琴的姐姐也同樣進行琴曲的入門教育,與鵙屋家關係密切,才這樣稱呼春琴的吧。作為自己學藝的榜樣。”他還說道:“你們很快就要靠自己的本領去謀生,技藝卻不如一個外行的小女,這可令人擔憂啊。”當有人責難他對春琴過於偏袒的時候,他說道:“豈有此理!為師者,授藝之時,越是嚴格,越顯關切。我未曾責備過她,說明還不夠關切。那小女天生藝道之才,悟性敏捷,即使不聞不問,亦能長進,精其所精。倘若認真教授培養,則後生可畏。你們這些專學此道的弟子恐怕就要面上無光了。居然有人說,對於這樣一個生於富家不愁衣食的女子,無須用心教授,只有對那些生性愚鈍的弟子才應該下大氣力將他們培養成才。這話是何等之謬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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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琴抄》五(1)
春松檢校的家在靭町,離道修町的鵙屋藥店約有十丁丁,長度單位,一丁約為一百零九米。的距離。春琴每天由店裡的小夥計牽著手前往學琴。這個小夥計當時是名叫佐助的少年,就是後來的溫井檢校。他與春琴的因緣就是由此而生的。如上所述,佐助生於江州日野町,家裡也是開藥鋪的。他的父親和祖父在當學徒期間,都曾來到大阪,都在鵙屋藥店做夥計。所以對於佐助來說,鵙屋家就是他世世代代的東家。他比春琴大四歲,從十三歲開始就來到鵙屋家當學徒。那一年春琴九歲,正是她失明的那一年,所以佐助來到鵙屋家的時候,春琴已經永遠閉上了她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佐助一次也沒有看見過春琴的明眸的光彩,但是他直至晚年也從不後悔,反而為此感到幸福。因為如果他見過失明之前的春琴的面容,大概就會感覺她失明以後的容貌不夠完整,然而,他現在從一開始就認為春琴的容貌完美無缺,沒有任何不足之處。如今的大阪上流家庭爭相搬到郊外居住,小姐們也都喜歡體育活動,接觸野外的空氣、陽光,所以已經找不到過去那種深居簡出獨籠閨中的千金小姐了。但是,現如今居住在城裡的孩子,總體上還是身體纖弱,臉色蒼白,與鄉間長大的少男少女的面板的光澤大不一樣,說得好聽一些,是優雅文靜;說得難聽一些,是一種病態。這種現象不僅限於大阪,而是大城市的普遍性。然而,江戶的女子以膚色淺黑引為自豪,不如京阪的女子那樣白皙。在大阪舊式家庭長大的少爺,雖說是男人,卻像戲曲裡的少爺那樣細瘦,弱不禁風,等到三十歲左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