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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便有楚沁的父親做主將二人接進了楚府奉養。這樣一來有個明顯的好處就是楚沁的母親不必為了回門專門跑一趟了,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壞處麼……是如今楚沁想到要回家就挺緊張,因為她現下的樣子可以說是與外祖父母的教導大相徑庭,恐怕免不了要捱罵。
不過還好,她雖然成了這副“不爭氣”的樣子,但好在有裴硯陪她一起回門。外祖母對她的千般規訓最終總是落在一個“讓夫家滿意”上的,如今若裴硯看她事事都好,老人大概也就說不出什麼來。
楚沁這般盤算了一路,到楚府門前下馬車時,她望著牌匾上那兩個大字,還是重重地緩了口氣。
跟著就聽門房裡迎出來的僕婦笑道:“喲,大小姐和姑爺回來了,大人和大娘子從昨晚便唸叨呢。”
說完便趕緊打了個手勢,示意身邊的小丫頭進去稟話,回過身又趕緊將二人往裡頭迎。
楚沁與裴硯便隨著她進了門,楚府不大,遠不及定國公府豪闊,二人穿過四道院門就到了楚沁的外祖父母郭嚴與郭紀氏的院門前。
僕婦停下腳步,笑吟吟地躬身道:“大人在前頭張羅著宴席,說一會兒要好好與姑爺喝一頓酒;大娘子在這裡陪著郭老先生和老夫人呢,娘子不妨先去見個禮。”
楚沁點點頭,道了聲“好”。一壁狀似隨意地抬腳邁進院門,一壁已將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
院中堂屋裡,楚沁的母親郭大娘子一早上都陪伴著父母,眼睛卻在不住地往外看。
她與楚贇相伴半生,生了三個兒子,女兒卻就這麼一個,好像一眨眼的工夫就嫁了人,如今到了回門的日子,她等得望眼欲穿。
她的母親郭紀氏笑著打趣她:“瞧你這樣子,好似怕姑娘在夫家受委屈似的。放心吧,沁兒在我跟前學得溫柔知禮、賢良淑德,便是國公府也不會不滿意的,她受不了委屈。”
郭紀氏的話語間有些得意,還有些唏噓。因為想起這個外孫女,她總覺得比面前的女兒強。
無論是郭家還是紀家,家風都是極嚴的,對女兒家的規矩尤其嚴厲。就拿她自己來說,打從三歲起一直到嫁人前都被孃家束在內院,敢往外跑就挨板子罰跪,罰上幾次就老實了,這樣教出來的女孩子自然懂事聽話。
可到了她自己有了孩子,這姑娘卻生來性子就野,打也打不乖。再加上他們夫妻當時一連數載就這麼一個女兒,也下不了狠手治她,便縱得她有些肆意妄為。
所以在她的女兒嫁進楚家變成“楚郭氏”的時候,郭紀氏很是為她捏了一把汗,怕她日子過不好,怕她被夫家嫌棄。好在楚贇與她投緣,大半輩子也就這麼過了下來。
後來楚郭氏隨楚贇一起回老家去給公婆奔喪,將楚沁送到她手裡,她不敢再鋌而走險,下了狠心管束,總算將楚沁的性子板住了。
想起那些往事,郭紀氏也有些心疼,因為在最初那幾個月裡楚沁總是捱打,從後腰到大腿的皮肉總是青的腫的,見血也見過不知多少次,她這個當外祖母的瞧著也難受。可想到這是為了孩子日後過得好,她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母女兩個幾句交談間,外孫女與孫女婿已一道進了門,兩人一人福身一人長揖,低眉斂目地問安,郭大娘子便忍不住起身迎上前去,攙住女兒的手道:“可回來了,快讓娘好好看看。”
“娘。”楚沁面對母親,一時卻有那麼一點點不適應。
她還記得母親離世時自己有多難過呢,如今人重新出現在眼前,她又喜悅又無措,抿笑頓了頓,又說:“母親放心,女兒一塊肉都沒少。”
胡大娘子只看她氣色好似更好了就已生出欣慰,聞言正自一笑,卻聽女婿在旁一臉恭肅道:“我也一塊肉都沒少。每日在沁沁院子裡蹭吃蹭喝,估計還長了些分量。”
胡大娘子聞言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
楚沁一記眼風橫過去,狠狠瞪向裴硯。
裴硯仿若未覺,眉宇輕輕一挑:“昨天晚上她還在說您擔擔麵做得好,說得我都餓了。”
“嘶——”楚沁忍無可忍,根本不敢去看外祖母的臉色,頭皮發麻地盯著裴硯使眼色,“我哪有,你別胡說!”
“我沒胡說啊……”裴硯的臉色茫然而誠摯。因為楚沁昨晚的確是說了擔擔麵的事,至於她現在在遞什麼眼色,他屬實是沒看懂。
端坐主位的郭紀氏腦中一聲嗡鳴,連呼吸都滯了滯,繼而強笑:“難得回來,快坐下說話。”
“諾。”裴硯應聲,便去側旁落座。楚沁隨著母親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