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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藉著高廟起火的緣由向皇帝發難,說上天已經憤怒於他的行徑了,希望他擅自反省,好自為之——上天憤怒不憤怒暫且未知,總之皇帝是很憤怒。
想要宰了董仲舒吧,又愛惜他的人才,最後罷免掉他國相的位置,算是罰酒三杯了。
過了幾年,丞相公孫弘又推薦董仲舒去給另一個更殘暴的諸侯王做國相,哎呀,也就是殺了或者毒死過幾任國相吧——可是這關朕屁事!
都是公孫弘走程式辦的,難不成還是朕指使他的啊!
煩死了!
毀謗朕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你明白嗎?!
皇帝想起來這事兒還是覺得惱火,看面前這小子也就沒那麼順眼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道:“你想說什麼?”
劉徹趕緊順毛摸了一把:“公孫敬聲的案子不僅要辦,還要大辦,皇太子大義滅親,為苦主主持公道,以正法紀——穀梁派若是知情識趣,就該知道內部進行變革了,若不識趣,自此之後,絕不會有穀梁派的人登上朝堂,變則通,不變則死!”
皇帝身上剛炸起來的刺兒都被摸順了,臉色便也隨之和緩下來,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道:“既如此,此案便交由廷尉去審理吧……”
劉徹心知他是應了,欣然應了聲:“是。”
李夫人產期臨近,皇帝同好大兒說完話,便往她宮裡去瞧自己愛妃,劉徹則與皇后同行,一併往椒房殿去。
母子倆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你父皇說你如今也大了,又是儲君,繼續住在椒房殿,倒有些不合時宜,琢磨著找個地方給你新修一座宮室,好叫你結交賓客呢……”
劉徹心說他要是十年之內就噶,那倒是還行,可既然知道老爹還能撲騰個幾十年,就沒太有必要了。
他心裡邊琢磨著這件事,面露思索。
劉徹在思考的時候,皇后在旁不露痕跡的看著他,心裡邊默默的數著時間。
可是他始終沒有開口,同她說起公孫敬聲的事情來。
譬如我在外邊兒察覺到這件事,覺得不能繼續放縱下去,長此以往,對您和我、對魏家都不是好事之類的說辭,一個字都沒有。
皇后悄無聲息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說明這孩子方才在陛是真的覺得公孫敬聲該死,也可以死,所以就跟喝一口水似的,輕描淡寫的決定了這件事情。
他甚至於不覺得應該對此做出任何解釋——因為在他心裡,這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樣冷漠狠絕又足夠倨傲的心性,真是與他的父親如出一轍啊。
皇后心想,還是告訴家裡人,叫他們日後行事務必三思而後行,謹慎再謹慎吧。
劉家的天子,眼睛裡向來都是揉不了沙子的。
……
廷尉接到皇帝命令的同時,也就清楚了天子的意圖——同之前阜陽侯之事一樣,能被下廷尉的,都是死定了且皇帝明顯不打算給臉的。
馬上將公孫敬聲緝拿到案,順帶著傳了袁家兄妹前來聞訊,頭天將人下獄,第二天供狀就遞到了皇帝案上。
雒陽豪富袁翁有女袁知,有美色,性聰穎,所求者甚眾,袁翁愛惜女兒,都沒有應允,後來聽聞化名劉清的皇太子在縣內為嗇夫時的行徑,甚為奇之,想要將女兒嫁給他,沒想到卻被婉拒。
此事過去月餘之後,公孫敬聲往雒陽去遊玩,獵豔之時聽說了袁翁之女的美名,遂使人往袁家去,欲納其為妾。
袁翁雖知道公孫敬聲家世顯赫,但也更知道他是個聲名遠播的紈絝,不忍心將女兒推入火坑,所以專門請人說項,奉上千金向其謝罪。
在公孫敬聲看來,區區一個富家翁的女兒能做自己的妾侍已經是莫大榮耀,居然還敢推辭,簡直是膽大包天。
見了千金之後,他原本稍有和緩,卻又有從前求娶袁知而不得的列侯子弟告訴他:“袁老頭寧肯把女兒許給一個卑賤的嗇夫,也不願讓她來侍奉公子,可見其人貌似忠厚,實則奸詐,根本就是看不起公子……”
公孫敬聲由此大怒,臉上不顯,收下金子之後,又告訴中人,若要將此事掀過,非得叫袁老頭親自來磕頭賠罪不可。
中人不知有詐,遂將這訊息轉告袁家,袁翁以為已經過了這一關,便協同長子一起到城外去見在外打獵的公孫敬聲,不曾想只是遙遙看見,還未近前,公孫敬聲便舉起了手裡的弓箭。
袁翁大腿中了一箭,倒地不起,彼時還沒有死,公孫敬聲便示意同行之人引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