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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旁邊的阜陽侯世子也呆住了,誰家裡沒死過幾個奴婢呢,可這樣……還是有些太過超乎他們的底線了。
公孫敬聲見狀冷笑:“世子昨日借刀殺人的時候,不知道這把刀稍有不慎,也會傷到自己嗎?”
阜陽侯世子冷汗涔涔,一邊是袁翁,一邊是公孫敬聲,非要選一個的話……
他顫抖著手舉起了手裡的弓箭。
袁翁剛中箭的時候,以為公孫敬聲只是想要洩憤,還想著息事寧人,眼見其餘人舉起弓箭之後,終於意識到人心的狠毒能夠到什麼程度。
他年事已高,又受了傷,知道逃脫不掉,馬上向長子道:“快跑!回家去帶著家裡人離開這裡!”
袁邁已經呆了,眼含熱淚,顫抖著叫了聲:“爹!”
袁翁厲聲呵斥他:“還不快走,難道真要跟我一起死在這裡嗎?!”
袁邁胡亂抹了把臉,快步朝剛被放開沒多久的坐騎跑去。
公孫敬聲瞥見,旋即道:“把那個人也給我射死!”
袁邁腿上中了一箭,趴在馬背上顛簸著逃離了這裡,記得父親的叮囑,想要回家去接上家人離開,可是還沒等到家門口,就見袁府處火光滾滾,這樣大的陣仗,卻連一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
眼淚順著袁邁的臉頰流了下來,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衝進去,下一瞬坐騎的韁繩卻被人扯住,牽動著轉到了另一個方向去。
是袁知。
她今日原本在鋪子裡盤賬,公孫敬聲使人去拿,她察覺事態有異,先一步脫身,匆忙回來,卻也晚了。
“小妹,”袁邁嗚咽著哭了起來:“爹,爹他……”
袁知眼眶通紅,回身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袁府,卻什麼都沒問,只拉著哥哥:“我們先離開這裡。”
大火之後,很快便有沉默著的差役來收拾現場,袁翁的屍體也被抬了過來,即便渾身有著數處箭傷,最後也還是以意外失火為由匆匆結了案。
至於府裡的其餘人,屍體都已經被損毀的難以辨別,索性胡亂塞到棺材裡去,一併發葬了。
袁家滅門案的物證幾乎沒有,人證倒是很多。
從公孫家的家奴,事後參與瓜分袁家的眾人,當日參與殺死袁翁的人,甚至於公孫敬聲自己,都可以是人證。
當不可一世的公孫敬聲失去了倚仗之後,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起初還擺著架子不肯開口,用過刑之後,就招了個乾乾淨淨。
口供遞了上去,皇帝親自給本案做了裁決:公孫敬聲腰斬棄市,附從者斬首。
參與隱瞞此案的官員免職,太僕公孫賀去官奪爵。
事發之後,皇后便下令奪走了姐姐魏君孺的門籍,後者見狀便知道妹妹是打算裝聾作啞到底了,便流著眼淚去求弟弟救命。
魏大將軍很誠懇的告訴她:“這是陛下的決定,又合情合理,我身為臣下,只有聽從的份兒,豈有質疑反對之理?”
魏君孺哭道:“弟弟,那是我唯一的孩兒,是你嫡親的外甥啊——”
“大姐不要說這樣的話,”魏大將軍聞言,卻肅然道:“難道袁翁不是袁家兄妹至親的父親,袁家枉死的那些人,便不是袁家兄妹的親眷了嗎?事情是他自己做的,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魏君孺見狀,難免面露怨囿,知道這個弟弟打小就是一根筋,也不與他多說,又哭哭啼啼去尋自己那極有出息的外甥去了。
“去病,敬聲是你嫡親的——”
這話都沒說完,冠軍侯便抄起抹布堵住了她的嘴,叫侍從用布匹將人捆起來丟到馬車上,親自送回到了公孫家府上。
進門之後先讓人將身體不適的姨母送回房去休息,自己則往正堂去見公孫賀,進去之後房門一關,先自告罪:
“姨丈,外甥今日要失禮了。”
然後抄起馬鞭把公孫賀打得倒地不起。
冠軍侯面帶譏誚,神情冷峻:“姨丈,姨母再怎麼蠢,也是我的姨母、魏家的女兒,你自己不敢吭聲,便攛掇她出去奔走,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公孫賀低頭不語。
冠軍侯見狀,便又緩和了神色,諄諄善誘道:“常言講打斷骨頭連著筋,姨母再如何不爭氣,到底也是魏家的人,不是嗎?可您這個魏家的姐夫,卻不一定永遠都是魏家的姐夫……”
“事已至此,您還是好生勸慰姨母,叫她早日想開吧,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對您來說也是好事。”
公孫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