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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兒,這才是一個儲君該有的政治素養!
我就是宇宙的中心,所有人都應該無條件為我付出一切,做不到就給我去死!
皇帝心裡邊與好大兒登登相惜,臉上卻虛偽的責備他:“畢竟是你姨母的獨子啊,怎麼能這麼不知變通呢。”
又招招手,喚了人過來,取了袁家兄妹寫的狀書,叫他們拿去給皇后看。
劉徹卻毫不客氣道:“先君臣,後才是親戚,太僕也算是侍奉父皇的老臣,難道連這個都看不明白?若是如此,他這個太僕也別做了,趁早回家種菜去!”
皇帝沒能抑制住,還是流露了登味出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沒錯兒,是這樣的!”
劉徹是個什麼人?
你有幾分本領,我給你幾分顏色。
什麼,你什麼本領都沒有?
那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
冠軍侯射殺李敢,他能幫著擦屁股。
同胞姐姐之子兼女婿的昭平君殺人有罪,他反手就把昭平君送上了西天。
金日磾的兩個兒子作為武帝的弄兒得到他的寵愛,後來長子在宮中與宮女嬉笑□□,金日磾知道之後馬上把長子殺掉了。
武帝表現的很生氣:“你怎麼敢把我的弄兒殺掉?”
金日磾於是跪地闡述兒子的罪過。
武帝馬上把之前那一頁掀了過去,更加看重他,最後還確定金日磾為四大輔臣之一。
現在笑吟吟的使人去告知皇后公孫敬聲的事情,跟當初大怒著問金日磾為什麼要殺我的弄兒,本質上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金日磾當初沒有在得知兒子行事不檢的時候當機立斷把他殺掉,如果皇后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庇護自己的外甥,那皇帝臉上的笑容只怕就會變成獰笑了。
好在皇后的確是個聰明人。
在見了那份供狀之後,她什麼都沒有問,馬上便摘去髮飾往未央宮去向皇帝請罪了。
“公孫敬聲膽敢做出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一則是他本性殘忍惡毒,二來也是因為依仗了妾身和魏家的聲勢,這是妾身的罪過……”
皇帝心裡滿意,還假惺惺的叫兒子去把她扶起來:“皇后久居內宮,哪裡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事?不應該因為親戚的罪責而受到牽連。宗室也時常有不法之人,難道還要因此問責於朕嗎?”
皇后這才稍稍收斂了惶恐之情。
皇帝跟妻兒商量:“賜公孫敬聲自盡,如何?”
皇后謙順的低著頭,並不言語。
劉徹卻斷然道:“若如此,不足以警醒世人!”
他回想起自己在民間的見聞,由衷道:“本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本就是為了統一思想,然而儒家內部又分裂有多個派系,公羊、穀梁、思孟、韓詩、楚詩……尤其穀梁大行於世,隱隱有比肩公羊之態,不可不早做提防!”
君權與相權的鬥爭,中央朝廷與地方政府的鬥爭,從來都是政治史上的兩條主線,而無論從哪條線來看,穀梁當中所蘊含的親親相隱一部分,都是極不利於統治的。
皇帝的情緒比兒子要平穩許多,捻著鬍鬚思忖了一會兒,卻反而替穀梁張目道:“它們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劉徹一掀衣襬,在他面前坐定:“所以才更要將這案子大辦。”
“從前儒家難道有大一統的說法嗎?還不是董仲舒自己創造出來的,常言道窮則變、變則通,董仲舒可以變,穀梁為什麼不可以?”
“讓他們把朝廷不喜歡的那部分刪了,起碼也要修改成朝廷能接受的才行!”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很霸道啊——要是穀梁派不肯呢?”
劉徹道:“我看您也很不喜歡董仲舒提出的天人感應,您又是怎麼對待他的呢?”
皇帝:笑容瞬間消失jpg
你小子!
敢笑話我!
董仲舒怎麼了,我對他不好嗎?!
我讓他去給諸侯王做國相了,這麼高的官位,還對不起他嗎?!
什麼,該王粗暴蠻橫,名聲很差,說不定被董仲舒念煩了就反手給他一刀——我又沒去當過國相,我怎麼知道他是這種人?!
要真是出了事,我肯定發兵過去給董仲舒報仇啊,這還不夠對得起他嗎?!
什麼,董仲舒在那兒乾的有聲有色?
這是朕有識人之明啊,董仲舒的軍功章有朕的一半!
就在十來年前,董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