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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三塊,我是文化研究中心的主任。分院可以興辦企業,當時辦了各種各樣的公司,我又是廣告公司、書局董事長,還是院裡駐海南辦事處主任。不過最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圖書上,很快成了當時名頭頗大的書商。
可以說1987-1993年這段時期我的身份在自然而然地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從學術研究型知識分子逐漸轉為企業諮詢。這為我以後做企業作了較好的鋪墊。
海:書商在中國是一個有些傳奇色彩的行業,你體會到這種色彩了嗎?
何:怎麼說呢?這是一個江湖吧,其中的故事太多了。我們做的第一本書是海波編的足球書,叫《決戰美利堅》,1994年世界盃前搞的,相當於現在世界盃前出的“觀賽指南”。海波還在家裡編稿子,我和胡志強拿著做好的封面,搞了個假樣就跑出去開會徵訂了。到了廣州住進賓館,把假樣往房間裡一擺,訂貨的人就上門了。我們剛剛入行,也沒人認識我們啊,就問我們有沒有擔保,另一個成都的書商說“我擔保”,人家一看是熟面孔,二話不說就掏錢。這個會開下來,我們收了三十多萬現金,印刷、發貨,什麼錢都有了,當時覺得這錢也來得太容易了。
海:涉足一個新行當,初戰告捷,肯定很受鼓舞吧?
何:當然啦,當時真覺得是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回來後馬上加緊做新選題,約了幾個朋友寫歷史紀實類的書,想了一陣決定寫軍閥戰爭,這是一段當時的讀者還不熟悉的歷史,就起名叫《人禍》,四個作者寫的,就起個名字叫“何士夫”,“合四夫”的諧音。書寫出來後,海波還用老先生的口吻寫了一篇序,起了一個很像老先生的名字“胡文樾”。我拿著這篇序給一些學院裡的朋友看,還真蒙了不少人。
海:這些細節,現在你還記得那麼清楚,有什麼原因嗎?
何:嗯,你這樣一說,還真是有點奇怪,要問我這本書賺了多少錢我還真答不上來。也許當時做書對我來說,有點像做遊戲,所以對過程印象深刻。我記得有一本書是因為打賭做出來的。
海:啊?還有這樣的做事方法?
何:是這樣的,當時我們收集了很多資料,我覺得可以做一本服裝書,但是何學和胡志強認為沒做過,組織人馬有點困難。我覺得哪有這麼麻煩,自己就可以搞掂。一爭起來,我就說我自己操刀,十天交稿。白天我到社科院上班,晚上回來,旁邊擺上一箱提神的“三勒漿”,拿起剪刀、雙面膠就做彩頁,那時候沒掃描啊,只能手工做,結果一週就搞出一本《休閒少女裙裝》,裁剪圖都是我自己畫的。這本書一上市就大熱,市面上很快就出了幾十種跟風的書。
海:足球、歷史、服裝,你們什麼書都做嗎?這樣搞行得通嗎?
何:我們還做過歌本、字帖、計算機教程……其實那個時候做書,完全是跟著市場走,沒覺得種類是個限制我們的概念。雖然涉及的種類多,但我們這撥人愛好也多種多樣,對這些都能把握。當然我們也不是漫無目的地做選題,還是想逐漸專業化甚至品牌化。當時我們把歷史紀實類的,歸到一個統一的叢書裡面,叫“紅茶館紀實文叢”,主要寫近現代的歷史人物,這個形式就像是現在的“百家講壇”,當時寫的有蘇曼殊、吳佩孚、汪精衛等,推出後反響不錯,跟風的書不少。我們做書和個體書商不同,很少做單本的,都是做系列,特別是當時投入比較大,價位比較高的裝修、汽車、服裝、美容化妝等畫冊書,我們一直是龍頭,好些書商乾脆就不創意了,一直在後面模仿我們。。 最好的txt下載網
何農:潮裡潮外三十年(5)
海:那時你的感覺怎樣,對市場對金錢?
何:那時對金錢的感覺是非常直觀的,二渠道書商就是汽車、大哥大、密碼箱幾樣道具。天天經手大把的現鈔,特別是訂貨會,現金都是一箱一箱的。那是90年代初期,三萬一個的大哥大買一個掉一個,掉一個買一個,打的也有把一包錢掉了的。那時除了慶幸選擇了走出學術圈子進入市場經濟,對錢確實很快有了麻木感。那時改革開放還處於第二個十年的初期,一切還不那麼規範,機會較多,能果斷下海的知識分子或多或少都有所收穫。我們首先做的是可以和自己熟悉的知識結合的事,只不過把寫文章變成了編寫市場要的東西,比那些下海完全脫離專業的要順手些吧。另一方面,當時我們就覺得市場其實挺簡單的,比在機關裡搞人與人的鬥爭容易多了,甚至我們覺得市場是可以製造的。
海:做書商,你可是做得風雲一時,後來怎麼又沒做了,來了個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