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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熊家奶奶警覺地觀察到鍾書上廁所走過他家時,東倒西歪。房子小,過道窄,東倒西歪也摔不倒。熊家奶奶叫我注意著點兒。鍾書已經搶救過來,哮喘明顯地好了。但是我陪他到醫院去,他須我扶,把全身都靠在我身上,我漸漸地扶不動他了。他躺在椅裡看書,也寫筆記,卻手不應心,字都歪歪斜斜地飛出格子。漸漸地,他舌頭也大了,話也說不清。我怕是他腦子裡長了什麼東西。校醫院的大夫說,當檢查。
我託親友走後門,在北京兩個大醫院裡都掛上了號。事先還費了好大心思,求附近的理髮店格外照顧;鍾書由常來看顧他的所內年輕人扶著去理了發。
鍾書到兩個醫院去看了病,做了腦電圖。診斷相同:他因哮喘,大腦皮層缺氧硬化,無法醫治,只能看休息一年後能否恢復。但大腦沒有損傷,也沒有什麼瘤子。
我放下半個心,懸著半個心。鍾書得休養一個時期。那時候,各單位的房子都很緊張。我在小紅樓已經住過寒冬,天氣已經回暖,我不能老佔著人家的房子不還。我到學部向文學所的小戰士求得一間辦公室,又請老侯為我保駕,回家取了東西,把那間辦公室佈置停當。一九七四年的五月二十二日,我們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