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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旁人了?”
繡春猶豫許久不敢張口,但瞧見殿下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他終於大著膽子道:“殿下,您覺不覺得沈縣主身邊那位部曲彌奴”
他清了清嗓子:“長得和您有二分相似?”
江談眼瞳好像被注入一縷光亮,豁然大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繡春。
繡春被瞧的頭皮發麻:“奴聽說當初在奴市上,縣主就是瞧他長得眼熟,這才把人買下來的。”
這倒不是他瞎編,沈夷光一是瞧他貌美,二是瞧他面善,這才會央了祖父買人的。
理智上,江談知道他說的話毫無道理,他或許和那賤奴有兩分相似,可還有八分不似呢,更何況兩人的性情出身也是天淵之別,可他的心裡頭,就是搖搖曳曳的冒出一線火苗來,在他心裡幽幽燃著,竟比全熄滅了還要折磨人。
江談閉了閉眼,提筆寫下一封書信,又翻箱倒櫃找出一封陳舊花箋,解下腰間玉佩壓在其上。
昨晚這些,他方才神色頹然地道:“你找機會避開羽林衛,把這些東西去交給潺潺。”
繡春怔了怔,忙應了個是。
沈夷光收到太子送來的東西,第一反應就是退回,待瞧清東西是什麼,她竟怔忪了。
那玉佩她撂在一邊沒管,字字泣血的書信她也直接燒了,不過花箋她卻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
謝彌如今管著沈夷光的所有部曲,權責極大,這東西就是他送進來的。
他見沈夷光瞧的出神,嘴角莫名帶了點笑,眼底暗幽幽的,笑也顯得滲人:“怎麼?主人後悔提出退婚了?”
那花箋上寫的什麼花啊朵啊你儂我儂的,他也瞧不明白,不過顯然江談是明白的,沈夷光也是明白的,這讓謝彌心裡極不暢快,就好像他倆才是一個世界的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股憋氣從何而來。
沈夷光瞧見這花箋,心情就不大好,懨懨道:“這是我母親的舊時詩作。”
當時她母親過世的時候,江談一直陪著她,他那時候便有鴻鵠之志,在為北戎進犯邊疆而煩心,兩人倒是一起抱頭髮愁,他因年長,還得擔負起照料沈夷光的責任,在她跟前故作堅強,沈夷光見狀,便把母親的一首少年宏願的詩作贈予了他。
她瞧見這個,就想到母親因父親的涼薄負心自絕於世,她心裡就不痛快。
江談可能以為這回喚醒她對少時情義的懷念,可這隻會讓她心中更為生厭。
她隨手把玉佩撂給謝彌:“你幫我還給他,順便告訴他,以後不必再送東西過來了。”
謝彌心裡這才舒坦了點,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定不負主人厚望。”
等他走了之後,沈夷光想到亡母,心裡還是怪堵得慌,索性叫來在家裡的兩個堂姐,起了幾罈子桃花酒出來,不一會兒就喝的醺醺然。
按說眼下這情勢,謝彌沒必要和江談再較勁了,但他只要想到沈夷光曾經看上過這麼個貨,心裡就有點奇特的不適。
他拿了玉佩卻沒急著送東西,先回屋裡換了身異常張揚的赤紅侍衛服,又用金縷梅髮帶把長髮高束,腰間叮鈴咣噹掛了四個金墜,袖口也各掛了兩個金光燦爛的壓袖,這才一路叮鈴作響招搖無比地進了宮。
這身裝扮也得虧他相貌豐冶才能壓得住,倘換個相貌稍差的,那就跟鄉下土財主進村似的。
東宮現在還被羽林衛看管著,謝彌先去沈皇后那裡領了牙牌,這才得以入東宮。
他行了個禮,勾唇道:“殿下,我家主人令我歸還此物。”
他一團華光璀璨直刺江談眼目,他打發所有人下去,只留江談一個站在他面前,雙拳收緊:“當真是你家主人要歸還?”
“正是,”他微微一笑:“不止如此,主人還特意交代卑職了一句話,她讓您以後不要再送東西到沈府了。”
謝彌不著痕跡地摸了摸右耳的耳釘,這動作直刺江談心窩,他笑的肆意:“畢竟總讓我跑來跑去地歸還,主人可是會心疼的。”
江談神色冷戾,重重拂袖,一個杯盞砸到謝彌腳邊:“放肆!”
他一貫是心緒不外露的,此事也失了方寸,但是胸中憋著一股較勁的意氣,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奴市上買來的賤奴,仗著和我有幾分相似才入了她的眼,給她當牛做馬都不配的鄙賤之人,真以為自己便能就此取代正主不成?!”
他當真有心把此人給宰了,只可惜他現在自己也被關著,這彌奴又是拿了皇后那裡的牙牌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