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褌褲和床單回來,她已經委委屈屈地含淚睡了過去。
謝彌在她臉頰淚痕上重重親了口,賭氣似的冷哼了聲:“早晚讓你心甘情願地陪我睡覺。”
近來建康的守備無端森嚴了許多,偏偏建康又是他通往封地的必經之路,因此謝彌大早就出去料理了,留著幾個手下看著她。
沈夷光也下了樓,無精打采地吃著早飯。
粥飯不是她慣常吃的玉粳米,魚蝦也不是最新鮮的,醬菜醃菜之流她更是一口不碰,她略扒拉了兩口,實在吃不下去了,正要起身返回樓上,忽聽隔壁桌道:“自沈宰輔去世之後,沈家可不大好過。”
沈夷光心頭一震,下意識地瞟了眼門外謝彌派來看著她的人,見兩人並未聽見,她這才坐回原處,凝神細聽。
“還成吧,聽說沈家大郎已經扶棺回了建康。”
沈夷光心慌意亂,祖父已經過身了?連屍首都到了建康?會不會是憂心她才去世的?!
這兩人說的是真是假?沒準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訊息?!
無論如何,她必須得儘快回家證明此事,一旦這個訊息是真的,她得為祖父扶靈守喪,她沒時間再跟謝彌耗著了!可是憑謝彌死不放人的樣子,她怎麼才能回去呢?要不等他到了建康再找機會逃了?
沈夷光心下又慌又急,她知道謝彌眼睛厲害,怕被他瞧出什麼不對來,索性想了個歪點子,把僅剩的一點點迷藥下給自己,一上馬車倒頭就睡,壓根不和他打照面。
只是這樣一來,她自己就受罪了,最近建康戒嚴,當夜謝彌根本沒找落腳的地方,她頭腦昏昏沉沉的,又在馬車上顛了一日一夜,第二天人就蔫的跟霜打的白菜似的,站都站不住。
謝彌自己是風餐露宿慣了,就是再趕路幾夜也無所謂,只是沈夷光定然是受不住的,他摸了摸她消瘦許多的小臉,蹙了蹙眉。
也是他神通廣大,居然能在建康戒嚴的情況下,給她找到一處三進的舒適民宅,當天就把她安置進去,自己則出門忙活返程的事兒了。
沈夷光不光是因為趕路難受,她實在掛心著家裡,半夜就不怎麼睡得著,爬起來坐在窗邊,思索著有沒有能得知家裡訊息的法子。
她現在已經沒心思考慮和謝彌那點曖昧了,她打算離開,也不是急著逃離謝彌,而是著急家中的變故。
忽然就聽‘吱呀’一聲輕響,窗戶似乎被風吹開,她正要起身關窗,一隻溼漉漉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沈夷光駭然無比,正要放聲尖叫,就聽清越的嗓音傳來,頗能安撫人心:“潺潺,是我。”
她瞪大了眼,霍然轉過頭,把聲音壓的極低:“小師叔?”她不可置信地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寧清洵瞧著的確不怎麼好,他臉上掛著彩,渾身都溼透了,還在滴滴答答淌水,面上也掩不住的疲憊。
他比了個手勢,示意沈夷光噤聲,然後才用氣音道:“那日我聽扈從說在縣城裡見到了你,我便帶齊了私兵準備去接應你,結果不敵襄武王厲害,被他一直關押到現在。”
他頓了下才道:“直到今天他帶人在這處民宅暫住,我被關在了排水的地方,建康多雨,內部水路必定四通八達,我找著機會割斷了鎖鏈,入水之後才尋到了你。”
沈夷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慌忙問:“小師叔,我家裡”
寧清洵微微頷首,面上微露傷懷:“師父的確過世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失了方寸,竟帶人直接強攻。
其實沈修文的過世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大家早有心理準備,沈修文也留下遺願和遺書,把親朋家人的傷痛降到了最低,比起傷痛,他更擔憂的是沈氏之後該如何自處。
沈夷光眼圈一紅,卻來不及傷痛,咬唇道:“我要回宗祠看看。”
寧清洵忙道:“我就是為了帶你走的,跟我來吧,委屈你先入水了。”
沈夷光卻沒動,她目光四下搜尋了一圈:“小師叔稍等,我找找紙筆,我要寫封信。”得給謝彌留書一封
她看到寧清洵古怪的面色,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她本來就是被謝彌這個討厭鬼強搶過來的,她寫什麼信啊,他暴跳如雷才好呢!
沈夷光臉上紅了紅,抬了抬下巴,佯裝無事發生:“走吧。”
寧清洵只微微一笑,帶著她翻窗而出。
說實話,他心裡有一絲莫名古怪。
他白日的時候聽襄武王的親兵議論,說襄武王看潺潺受不住趕路的苦,所以才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