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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力地找了這處民宅,就為了讓她住的舒坦些,依著寧清洵對襄武王的瞭解,這簡直不可思議,他性狠辣,少仁慈,手上沾滿鮮血,這才成為了當今的天下雄主之一。
而且他能感受到,襄武王對他是起了殺意的,但最後到底是沒殺他,留下他這麼個把柄——若他猜的沒錯,也是因為潺潺。
按照襄武王以往雷厲風行的形式做派,他和潺潺根本不可能有逃跑機會,更不可能住進什麼民宅,就因為潺潺,他才會一再耽擱,才會有了軟肋和破綻。
這些念頭在他心裡一閃而逝,他看了眼潺潺,最終緘默不語。
沈夷光和寧清洵都對沈家如今的情勢憂心不已,她也顧不得頭疼腦熱的了,硬是撐著趕了一個晝夜,這才堪堪進入建康。
雖然她已經有近十年沒有返回故鄉了,但找到沈氏宗祠還是簡單得很,光是宗祠的建築就佔據了近兩條街,後面的沈氏墳塋更是連上了城外群山,外人不得隨意靠近。
她以為沈景之會安頓好祖父的棺木,沒想到才進這條長街,她就見到棺木正對著宗祠大門擺放,只有她堂兄和宗祠遙遙對峙,她大哥人卻沒影了——這場景讓沈夷光莫名其妙。
她忙縱馬走過去,連串問堂兄沈景空:“五哥,這是怎麼回事?我大哥人呢?為什麼不抬祖父進宗祠?怎麼能讓他在大街上停靈。”
沈景空見到她先驚喜道:“潺潺,你回來了!”
他也知曉輕重,就沒問沈夷光這些日子經歷了什麼,語速飛快地道:“我們日夜兼程地趕路,也是今天天才亮就到的建康,結果剛到城門,朝裡就說出了軍情,一紙急召就把他召走了,他沒法子,只能讓我先送叔祖父入宗祠”
沈夷光急問:“那為什麼還不進去?!”
她想破頭也想不到,自己特地趕回來,居然遇到這樣莫名其妙的事。
沈景空臉色難看。
“因為聖上口諭”宗祠裡傳出一把悅耳的中年男音:“要令沈相屍身儘快返回長安,隨葬帝陵,入凌霄閣。”
這聲音既陌生又熟悉,沈夷光猛然轉頭,就見一個風采斐然,一身綸巾的中年文士從宗祠裡跨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看守宗祠的幾個族老。
沈夷光身子一顫,略定了定神:“是你啊。”
自她知道要來建康,就做好了跟這人打交道的心理準備,她面上不掩冷漠:“你都不是沈家人了,我們沈家的事,你插的哪門子嘴?”
沈修文一生無愧於江山社稷,如今過逝,卻不得入宗祠,昭德帝那道隨葬帝陵的旨意,逼著沈家人把他的屍身再千里迢迢拉回去,分明就是要折辱他!
眼下天氣雖然轉涼,但再返回長安少說也得半個月,誰能保證祖父的屍身不腐壞,他憂心半生,難道要落得這麼個結局?
那人一笑:“潺潺這般絕情,真是令為父好生傷心,即便多年未見,我也是你生身父親。”
沈寧止如今年逾四旬,瞧著仍如三十歲的人一般,儒雅俊秀,眉目和沈夷光頗有幾分肖似,已是了不得的好看了。
他打量著沈夷光,唇角含笑,似是心情愉悅:“你長高了,也更出眾了。”
沈夷光無心跟他廢話,重重甩袖:“即便陛下想讓祖父牌位入凌霄閣,到時候另請牌位就是了,這世上沒有哪條律法規定,不準祖父入宗祠的!”
她目光環視了一圈,昂首道:“都給我讓開!”
沈景空是沈家旁支的旁支,沈景之的助手,看守宗祠的族老自沒把他放在眼裡,但沈夷光是沈氏嫡長女,又有正二品縣主的身份,他一發威,族老們不由自主便怯了,下意識地錯身讓了讓。
只有沈寧止神色依舊,他搖了搖頭,輕嘆:“潺潺,聖旨不可違。”
沈夷光對他從無好感,恨恨地針鋒相對:“這是我沈氏宗祠,沒你說話的份!”
沈寧止是奉命來宣旨的,本沒想鬧的這麼難看,這孩子多年不見,脾氣越發大了。
聖上怎麼給他派了這麼個倒黴差事。
“我今日會來,並非因為我姓沈,而是為了傳聖上口諭,”他蹙了下眉:“潺潺,你還不明白聖上的意思嗎?”
他皺眉笑:“若你祖父還活著,聖上自不會這般相逼,或者你還是太子妃,我們自然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兒,可你現在”他唇角仍含笑,說出的話卻字字如刀:“你算什麼呢?”
作為父親,哪怕多年不見,他既然能準確無誤地攥住兒女的命門。
這孩子性子再高傲要強不過,最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