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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眼中笑意消散而去,只剩一片冰冷,“那麼我問吳姑姑,我為何要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去巫咒他人?”
“這宮裡,想要巫咒我的人才更多吧?”
吳姑姑被她問得一句答不上來。
不僅她愣住了,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如今沈輕稚風頭正盛,無人能及,原應該是林盼這樣的宮女嫉妒她,而非她嫉妒旁人。
章婼汐讚許地看了一眼沈輕稚,她這話說得對極了,故而放下半個心,端起茶杯,繼續吃茶。
看沈輕稚此番模樣,今日之事怕是早有意料,她似根本就不怕。
蔣蓮清剛才還能唱唸做打,佯裝鎮定,這會兒面色便忍不住難看起來,她陰沉著臉,因為沈輕稚的話,心中的怒氣簡直要暗湧而來。
她覺得沈輕稚不是在說林盼,而是在指著她的鼻子罵。
她清溪門閥出身的嫡女,自來便是高高在上的鳳凰,就連蕭氏皇帝她也看不上。
但她看不上蕭成煜,可以在心裡貶低他,可以罵他祖上不過是赤腳農夫,卻不能忍受蕭成煜看不上她。
登基繼位這麼久,唯獨沒有看她一眼。
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此時此刻,蔣蓮清心中猶如火燒。
“沈昭儀,”蔣蓮清終於把心中的怒火發了出來,“這裡是望月宮,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沈輕稚橫眉輕掃,聲音卻很平靜,一點都不被蔣蓮清激怒。
“可和嬪娘娘,如今在望月宮放肆的不是我,而是這不知懷了什麼心思的吳姑姑和林盼,”沈輕稚言辭懇切,“娘娘,她們特地選了今日,在望月宮起事,若是當真弄成冤假錯案,日後被人發現真相,太后和陛下怪罪的會是誰?”
沈輕稚一字一句都砸在蔣蓮清心裡:“怪罪的只會是望月宮,只會是娘娘您啊。”
“我如今力求真相,不光為我自己,也為了娘娘的名譽。”
沈輕稚說到這裡,臉上浮現起羞澀的笑。
“多謝娘娘慈悲,允我詢問清楚。”
蔣蓮清死死捏著椅子副手,險些訓斥出聲,入宮多日,這是第一次被人嘲到面上,還不能回嘴。
若她回嘴,那便是想要冤假錯案,不辨是非。
蔣敏見她已經漲紅了臉,忙拍了拍她後背,低聲安慰:“娘娘,她嘴快又如何,證據在前,不是光憑一張嘴就能成事的。”
這倒是。
蔣蓮清深吸口氣,緩緩吐了出來,整個人也逐漸冷靜下來。
她不能被激怒。
在場諸人,章婼汐一直只吃茶看戲,馮盈猶豫不定,不知要如何開口,而張妙歆一直都在小聲咳嗽,似乎已經被這場面嚇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其餘小主們都低頭坐在末尾,就更不敢吭聲了。
姑姑說得對,在這望月宮裡,她才是做主的那一個。
蔣蓮清那雙細眼也掃向眾人,待都看過之後,最終落到了吳姑姑的面上。
“吳姑姑,林盼,沈昭儀的話你們可聽清了?”
蔣蓮清頓了頓,又道:“行厭勝之術是重罪,無論誰都不可能招認,你們可還有其他證據?”
吳姑姑猶豫片刻,低聲道:“娘娘,證據便在這裡,臣可對天發誓皆無作假,昭儀娘娘的話雖有道理,但也不過是娘娘一面之詞,娘娘究竟同誰有不協,外人怎生得知?不如查一查這巫咒紙人上的生辰八字,便能得知事情真相。”
蔣蓮清滿意點頭,對蔣敏一揮手,蔣敏便下去仔細看那紙人。
紙人上寫的生辰並不長,沒有定年,只有月日。
蔣敏遲疑開口:“月十九?這是……這是……”
蔣蓮清的臉色也變了:“這是德太妃娘娘的生辰!沈昭儀,你好大的膽子!”
沈輕稚微微一頓,確實沒想到她們會如此狠辣,直接用德太妃的生辰做作由頭,就為了害她一個小小的昭儀。
可真是看得起她。
沈輕稚又道:“我為何要巫咒德太妃娘娘?”
這一次,蔣蓮清卻異常清醒,她定了定心神,道:“國喪日時,坤和宮出過一起謀害太后娘娘案,起初德太妃娘娘並不知情,要拿你下慎刑司拷問,你竟如此怨恨德太妃,想要置她於死地。”
“這一次,你還有什麼話講?”
沈輕稚輕嘆一聲:“事到如今,看來和嬪娘娘一定要治我之罪,就憑這兩個宮人無憑無據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