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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蓮清神色篤定,壓抑了許久的冷傲再度浮現在她臉上。
“是又如何?”蔣蓮清冷聲道,“如今我有證人,有證據,整件事也合乎情理,吳姑姑、林盼,若是下了慎刑司,嚴刑拷打,你們證詞可有變?”
吳姑姑倒是斬釘截鐵:“臣所言皆為真話,怎會有變。”
林盼頓了頓,也跟著點頭。
蔣蓮清眉目舒展,滿眼得意看向沈輕稚:“他們敢下慎刑司,你敢嗎?”
“沈昭儀,口說無憑,只有慎刑司才能聽到真話,不如一起下了慎刑司,若當真汙衊於你,我親自給你賠禮道歉。”
沈輕稚垂下眼眸,心中陡然一輕。蔣蓮清亦或者蔣家趁著太后和皇帝都不在宮中,便倉促做局,為的就是拿她下慎刑司。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這一頓刑訊,不僅可以打廢一個寵妃的前程,也打了她所代表的太后的臉面。
如今是德太妃等幾位太妃協理宮事,自要以德太妃為首,此案又牽扯德太妃生辰,又有誰會來救她?
蔣家的算盤當真是打得響亮。
可他們忘了,宮裡還是有些人在的。
蔣蓮清面上重現笑容,她揚聲道:“來人,把……”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面傳來一道蒼老的嗓音:“慢著。”
————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青灰身影。
熟悉的是,來者是先帝身邊的紅人,只要有先帝在的地方,這位就一定在。
陌生的是,他已經蒼老至此,幾乎讓人想不起他曾經意氣風發的面容。
來者正是先帝身邊的大伴,曾經的司禮監太監張保順。
先帝的國孝結束之後,張保順就消失在眾人眼前,一個時代結束,另一個時代開始,人人都去看宮裡的新面孔,無人再看這個曾經的大太監。
許多人都以為他去了皇陵,準備在皇陵陪伴先帝,了卻此生,卻沒想到他依舊還在宮中。
沈輕稚也是有些驚訝的。
在來靜晨宮之前,她命人先去了一趟壽康宮,特地請了淑太妃過問此事,她也沒想到,淑太妃自己沒出面,卻把張保順請了來。
說實話,張保順來比淑太妃來更有用。
如今宮裡能請動張保順的可不多,別看他如今身上只有個秉筆太監的官職,不如以前風光,但他在宮中二十載經營可不是說笑的。
沈輕稚略一思忖便明白過來。
太后離宮之前,留下來的人是淑太妃。而陛下留下盯著後宮的則是張保順。
陛下同先帝父子情深,對張保順也一直很客氣,故而即便先帝故去,也並未發生人走茶涼,翻臉無情的戲碼,依舊對張保順客客氣氣。
張保順投桃報李,自也要如同先帝那般敬重陛下。
後宮中的許多事,張保順都眼明心亮,此番被得了淑太妃的口信,便立即趕來望月宮。
他的出現,令蔣蓮清愣在那裡,一時間不知要如何反應。
她畢竟年輕,遇事不夠機敏,此番竟是被張保順的氣勢壓住,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倒是蔣敏機敏,她丟給門邊小宮女一個眼神,那小宮女便低著頭迅速退了出去。
此刻眾人視線都在張保順身上,張保順慢慢踱步進了明間,先衝諸位娘娘見禮。
在場眾人即便要受禮,也不能心安理得坐著受,皆起身同他點頭。
蔣敏臉上的笑容早就掛不住,卻知道要如何行事:“來人,給張大伴看座。”
張保順此刻已是滿頭華髮,他眉眼之間只剩下暮氣,周身氣勢降了許多,卻越發沉穩凝練。
張保順道:“謝和嬪娘娘。”
待他落座,才慢慢開口:“和嬪娘娘,方才老臣正好在慎刑司,慎刑司一早得了望月宮的旨意,準備過來聽令行事,老臣好奇,便也一起來了。”
這話一說,蔣蓮清面色便白了分。
從吳姑姑進來告罪不過一刻,怎麼慎刑司就已經得了旨意,這會兒已經趕到了?
在座眾人中的聰慧者早就猜到這是蔣蓮清布的局,卻並不能完全肯定,畢竟整個過程裡蔣蓮清也曾猶豫過。
但此刻被張保順一語點破,眾人心中的猜測便被坐實。
蔣蓮清被眾人一看,面上勉強才維持了些許笑意。
這一次救場的依舊是蔣敏。
“大伴所言甚是,今日我們娘娘宴請諸位娘娘小主,自當要嚴謹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