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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盼從未見過這樣的沈輕稚,在她印象裡,沈輕稚似乎還是當年那個總是滿面笑容的漂亮小宮女。
可她偏偏就因為識得幾個字,因為長得漂亮,從宮女成了侍寢宮女,從侍寢宮女變成了太子奉儀,如今的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昭儀娘娘了。
而同一年入宮的她,還只不過是個大宮女。
她不甘心,她每時每刻都不甘心。
終於,一個機會擺在了她面前。
林盼不可能錯過,也不會錯過,不甘和嫉妒日夜啃噬她的心,讓她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不復如初。
林盼深吸口氣,低著頭道:“回昭儀娘娘話,奴婢跟隨景玉宮等宮女迎紅,一路來到了景玉宮外的角房,在角房裡親眼見到迎紅慌張把這紙人藏起來。”
“原這叫迎紅的宮女就是替昭儀娘娘辦此等差事,這巫咒紙人也是由她來做,奴婢看到之後很是害怕,不敢聲張,只回了尚宮局稟報吳姑姑。”
“姑姑自也不能隨意下定結論,誣陷宮妃可是大罪,奴婢們都承擔不起。”
林盼的話又引到了吳姑姑身上,她低著頭,繼續道:“當時奴婢也勸姑姑,此事不如就算了,奴婢們人微言輕的,若是惹了不能惹的人,後半輩子該如何是好,但姑姑卻不同意。”
“姑姑也曾得太后娘娘教導,得德太妃娘娘垂訓,她感念娘娘們的仁慈,不敢欺上瞞下,違背良心,隱瞞如此大案,終在猶豫之後,於今日命奴婢去把這紙人偷來。”
林盼往上舉了舉托盤,用裡面的紙人吸引眾人的目光。
“姑姑深明大義,奴婢常年領受姑姑教導,自也不能獨善其身,便決定同姑姑一起揭露此等惡事,還宮中一個清淨。”
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
這般顛倒四的說辭,最後卻都圓上,把她跟吳姑姑塑造成了正義角色,而沈輕稚,則成了心懷惡念,在宮裡攪動風雨的邪惡之人。
沈輕稚也不打斷林盼的話,待她都說完,沈輕稚才微微抬起頭,遙遙看了一眼蔣蓮清。
她的目光很平靜,沒有怨懟,沒有疑惑,甚至也沒有緊張和害怕,她就如同寂靜流淌的泉水一般平靜無波。
蔣蓮清莫名有些緊張,但這些人證物證,已經擺得清清楚楚,她不知自己在緊張什麼。
一個宮女出身的妃子,她還能翻身不成?
思及此,蔣蓮清目光一凝,嚴肅地看向沈輕稚。
“沈昭儀,人證物證俱在,你可還有什麼辯駁?”
沈輕稚就等她這句話。
“人證物證?”沈輕稚勾起唇角,笑道,“和嬪娘娘,你所謂的這個人證名叫林盼,她是弘治二十年跟我同一年入宮,初時皆在紅芹姑姑的儲秀宮當差。”
沈輕稚聲音清亮,不帶一絲顫抖,沒有一分驚慌。
“後我運氣使然,進入坤和宮伺候太后娘娘,而林盼……我記得是去了尚宮局,倒是頗有能力,如今已經是大宮女了。”
她這話初聽無礙,但若細品,卻頗有些陰陽怪氣。
林盼捧著托盤的手微微一顫,卻很快就冷靜下來,只低著頭不吭聲。
“吳姑姑,你所知一切,都是林盼所言,可是如此?”“你自己是否仔細巡查?是否親眼去角房看一眼?又是否詢問過我宮裡的迎紅?是否仔細看了……這紙人具體是什麼模樣?”
沈輕稚的話一字不落,全部落入吳姑姑心裡去。
吳姑姑面色微沉,她卻比林盼要更老練,此刻竟是面不改色:“回稟昭儀娘娘,臣怕打草驚蛇,諸如此類臣皆未再查,但林盼是臣身邊的老人,入宮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臣不覺她敢拿如此大事欺上瞞下,一旦被人發現真相,她難道不要命了?”
沈輕稚彎了彎眼睛:“是啊吳姑姑,我難道不要命了?”
吳姑姑被她說得一愣。
沈輕稚摸了摸自己塗了丹蔻的指甲,扶了扶自己耳畔的耳鐺,眼裡眉間皆是笑意。
“我是宮女出身,這個朝野上下皆知,但我卻從宮女成了如今的昭儀,同樣都是一年入宮的宮女,林盼這般優秀者,也不過才是大宮女。”
“我已經改了命格,我已成了貴人,我如今錦衣玉食,日子快活無比,我為何要自尋死路?”
“太后娘娘喜愛我,陛下寵愛我,即便將來我年老色衰,恩寵不再,以陛下這般仁厚,也不會讓我過苦日子。”
“我只要一直這麼漂漂亮亮,高高興興,我就能擁有我想要的一切,”沈輕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