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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看到的,對我,何嘗不是一種心靈上的震撼呢?
呂弘的徵兵在五日後結束,一共徵召了三萬餘人。流民中除了老弱病殘,已經見不到年輕一些的人了。三日後,呂弘帶著新招募來的兵,還有大批糧食,出發去援助呂光。隊伍開拔時,羅什帶著弟子去為他們祈福,加入軍隊的流民總算是穿上了棉襖,草繩紮在腰間,背後一個大大的“卒”字。流膿的手執著弓矛,眼裡滿是迷茫。要靠殺死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才能得到饅頭。更有甚者,在這種野蠻的大混戰中,他們面對的敵人中也許就有自己的親人。
那一整天,姑臧城內到處是哭聲,仰頭看天,任雪片飄落在臉上。想起北朝民歌中有一首《隔離谷》,描畫了兄弟相殘的慘象:
兄在城中弟在外,弓無弦,箭無括,食糧乏盡若何活!救我來!救我來!
沒有這場穿越,我永遠都不會切身體會到命如螻蟻是什麼意思。
我依舊在每天忙碌著,手腳平生第一次長出了凍瘡,又疼又癢,擦薑片也無濟於事。可這些都無暇顧及,一個噩耗打擊得我們一蹶不振。
農曆十二月中旬時,如我所知,糧食漲到每鬥五百文,已達該段歷史時期最高價。李暠沉著臉來找我們,說他已支撐不下去了。他所有的產業,諸如客棧,酒家,藥鋪等都無法再經營下去。田租也因為佃農的流亡根本收不到。他遭受了歷年從未有過的損失。倉庫裡剩下的那些餘糧,得保證整個李氏家族能安然渡過這個寒冬。
這對於我們不亞於晴天霹靂。失去了他的支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