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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先?恐怕就你一個人那麼想吧,白妞。”
“別跟我說那些屁話,你同樣是緬因人,跟我一樣。我無意冒犯你啊。”
她坐下來,盤起腿,接過大麻,吸了一口,遞回去。隨著火燒火燎的感覺從肺部一直擴散到頭部,她開啟三明治的包裝,咬了一口。“你注意到了嗎?”她問。“埋在這裡的人中至少有一半人年紀比我們小。”
“你總是那麼恐怖。”
“找到隕星後我就沒那麼恐怖了。”
兩個人大笑起來,她們面朝天空,仰臥在草地上。
①古代蓋爾或不列顛人中一個牧師品級的成員,在威爾士及愛爾蘭傳說中是預言家和占卜家。
11
蘭德爾·沃斯駕駛他的二十四英尺的PC…6“老水手”捕蝦船,從特朗卡普島繞過來,由於是柴油發動機,航行時突突有聲,在水面上排出一股跟波旁酒一樣顏色的尾氣。調頻收音機調到了當地一個播放搖滾音樂的電臺,由於靜電噪聲太大,沃斯只能大致猜出正在播放的是什麼曲子。
沃斯沒有尾槳手,沒有人願意跟他合作,他只得一個人開著那條捕蝦船。這樣更好,不用與別人分享好處。剛才,不知哪個雜種把他的船索砍斷了,因為他正在捕撈還沒長大的龍蝦時被人抓到了。操他媽的,操他媽全家。
他最後一次把捕蝦器扔進水裡,開著船,繞著圈子,使勁把舵朝右邊打。捕蝦器上的電線發出尖銳的嘯叫聲,浮筒沉入了水裡,接著浮標也沉入了水裡。沃斯讓船自行漂浮了片刻,把剩下的半罐“銀子彈”啤酒灌進肚子裡,把鐵罐扔到船外。他抹了一把嘴巴,看著引擎的儀表板。引擎還沒有熱起來,噴油器也不好使,燃料正從溼漉漉的排氣管裡朝外流,在水面上鋪上了一道道彩虹。每隔幾分鐘,船底的抽水泵就會停止工作,從側面噴出像油一樣的水來。他又罵罵咧咧起來,吐在甲板上的痰看上去就像去了殼的牡蠣一樣。他把水管子踢過去,把痰從排水孔裡衝了下去。
他希望這條像坨屎一樣的船能夠支撐到這個旺季結束,然後就去買個保險,把它弄沉了事。只需要在船底的抽水泵裡放個劣質的保險絲,把船固定在一個地方,等上兩天就行。
經過特朗卡普島,向右轉,克勞族島的輪廓就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他的視野裡,破舊的地面站那巨大的白色圓頂看上去像個氣泡。克勞族島的渡船剛剛從海港起航,顛簸著繞過尖端向弗蘭德西普駛去。他回頭向陸地上掃了一眼,驚奇地發現有條船停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在馬什島的水道上。他眯起眼睛。
是“瑪利亞號”,阿貝·斯特諾的船。
他立即放慢速度,直勾勾地盯著那條船。他感到一陣怒火爬上背脊,又迅速蔓延到腦部,像水進入了海綿。操他媽的黑妞,他總也忘不了她說的深一點,再深一點之類的噁心話。就是要趁他孃的傑姬·斯潘在場,必須重重地在她頭上敲幾下。她們原來是來勞茲島尋找迪克西·布林的藏寶啊。城裡都在傳,說阿貝找到了一張藏寶圖。
小船隨波漂浮,沃斯從塑膠環中取出最後一瓶“銀子彈”,把塑膠環扔進海里。或許還會噎死幾隻海豹呢。
他灌了幾口啤酒,把罐子放進釘在儀表板一側的啤酒座上。他開始有些急躁,神經也繃緊了,面板也開始蠢蠢欲動,好像有蟲子在爬。他開始緊張不安地在臉上撓,無意中把一塊痂撓了下來,感覺指尖上全是溼乎乎的血。
他咒罵著,鑽進狹小的廚房,從一個工具後面取下一隻玻璃泡管,丟進一塊冰毒,然後用顫抖的手打著一隻比克牌打火機,將火苗向下引導到玻璃管裡,玻璃管裡立刻傳來蒸煮的聲音,他使勁吸著玻璃管,讓管中充滿煙霧,然後吸入肺部。他向後靠在船上,閉上眼睛,讓體內激流湧動,他感到歡欣得意,這種感覺如此強烈,有那麼片刻他覺得自己像個真正的人。
他將玻璃管和冰毒塞回到打撈裝置後面,跳進舵手室,感覺自己快樂無比。他又看到了“瑪利亞號”,在水面上投下一條長長的陰影。極度的憤懣攫住了他的心。她們在尋寶,有了地圖,或許已經找到了。
他突然有了個主意。一個非常好的主意。實際上,他從未想到過這麼好的主意。
沃斯看了看錶:4點。很顯然,那兩個小妞打算在船上過夜。他有足夠的時間到朗德龐德把油加上,在金諾買些啤酒和牛肉乾裝上。他還可以去他的親戚那裡一趟,搞些冰毒,收一下款——他從裡普島上的一棟住宅裡偷了些東西,賣了,別人還沒給他錢。拂曉時分就能回到勞茲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