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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一聲,突然加大油門,讓每分鐘轉數升至三千。他快速轉動船舵,掉頭經特朗卡普島,繞過勞茲島南端,向朗德龐德港駛去。
他要用賣掉那些寶物的錢去買條船——名字就叫“骷髏頭”。
12
“他看上去像個小鵪鶉,豆豆布偶裡的豬仔,”馬克·科索說。“你見過那樣的豬仔嗎?大大的,軟軟的,肥肥的,粉紅色。”
瑪喬麗·梁坐在凳子上,身體後仰。她大笑起來,黑色的長髮擺個不停。她把馬提尼酒端到自己撅起的唇邊。科索看見她腹部舒展,乳房形似蘋果,在薄薄的富有彈性的棉質上衣下顫動。他們所在的酒吧是加利福尼亞的一個主題酒吧,用竹子和柚木建成,波紋白鐵皮屋頂,彩色落地燈,裝扮花哨,像牙買加海灘上的水洞吧。背景音樂播放的是雷蓋①。為什麼明明在加利福尼亞,卻要讓一切看起來像別的地方呢?他想起格特魯德·斯泰因這樣評價過加利福尼亞。那裡什麼特色都沒有。說得多麼正確啊。
“弗里曼警告過我要提防他,”他補充道。“像他那樣一個傢伙怎麼混到了二把手的位置上?”
梁放下酒杯,向他欠起身子,像搞什麼陰謀一樣,她苗條、健壯的身體彷彿一根彎曲的彈簧。“你知道他為什麼老是把門關著嗎?”
“我也經常在想這個問題呢。”
“他在網上看淫穢作品。”
“你覺得是這樣嗎?”
“幾天前我敲他的門,聽見裡面突然響起了活動聲,像受到驚嚇的樣子。我進去時,他正在急急忙忙地扎襯衫,電腦螢幕一片空白。”
“肯定是把他的槍收起來。一想到這個我就想吐。”
梁爆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在凳子上扭動著,頭髮又擺動起來,膝蓋碰到了科索的膝蓋。她的酒差不多喝完了。
他也把自己的酒喝完,揮手示意再來一輪。他們的膝蓋仍然碰在一起。梁也是火星任務中的一員,職務是火星氣象學專家。她愛開玩笑,好挖苦人,跟擠在大樓那頭的那些書呆子截然不同。而且很聰明。是來美國的第一代中國人,在父母開辦的洗衣店裡長大。她父母不會說英語,她上的是哈佛。科索喜歡這類故事。她的經歷跟他祖父一樣,他祖父從西西里的家裡跑出來,隻身來到美國,當時只有十四歲。科索感覺跟她有點親戚關係。
“你讀了關於弗里曼的報告?”他問她。
“讀了。”這時,一個男服務員把他們的酒滑過來,她拿了自己的。“這麼恐怖。我們以前偶爾來這裡喝酒。”
科索耳聞過一點梁和弗里曼之間的事。他希望不是真的。
“太可怕了。他被那樣殺害了。”她搖了搖頭,頭髮泛起陣陣波浪。
科索想試試運氣,用膝蓋在她的膝蓋一側用力壓了壓。她也用力壓了壓。他感到馬提尼酒在他的毛細血管裡奔湧。
“你一定很難接受。”她說。
“是的。他真的是個好人。只是有點瘋狂。”
“你知道他為什麼被解僱嗎?”她問。
“具體不知道。只知道是因為頹廢、墮落。他可能跟德克威勒因為資料的事發生過爭吵。”
“資料的事?”
“伽馬射線資料。”科索意識到自己正在逼近安全警戒線,在大樓外跟另一個部門的人議論這些資料。他呷了一口酒。操他媽的規定。
“哦,對了。”她說。“他說起過,但我沒太明白。伽馬射線怎麼了?”
“火星上似乎有個伽馬射線源。是個點源②。至少,在我除去全部的背景噪音後得到的結論是這樣——似乎有周期性。”
她身體前傾。“等等。你在開玩笑吧。”
她立刻就明白了。科索心想。“沒有,沒有,我沒有開玩笑。週期介於二十五到三十個小時之間,跟火星上一天的時間很接近。”
“太陽系中什麼能產生伽馬射線呢?即使太陽的能量都不夠產生伽馬射線。”
“宇宙射線。”
“是的,宇宙射線集合太陽系中的每個天體,產生出一種微弱的、散開的光。你說這種訊號有周期性,那就表明在這顆行星表面有個點源。”
她這麼快就推斷出這個結論,讓科索大吃一驚。
“對。問題是,火星勘測軌道飛行器上的康普頓探測器是沒有方向性的——它搞不清楚這些伽馬射線是從哪裡來的。它可能來自這顆行星表面的任何地方。”
“那你知道它是從哪裡來的呢?”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