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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官兵都穿著短褲,尼泊爾籍的廓爾喀人除外。他們身材短小,除了刺刀還帶著菲律賓大砍刀似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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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馬拉喀什和狩獵野豬(4)

英國人同樣很懂列隊行進的門道,因此也有上乘表現。隊伍裡有一位軍士長,應該把他的形象畫下來儲存。他身上彙集了英軍軍士的所有優點,這一點他當然清楚。我從未見過比他更意氣風發的人。

英國步兵之後是英國人駕駛的美式坦克,還有英國產丘吉爾式坦克和許多野戰炮。

兩個半小時的檢閱結束後,吉羅將軍邀請我等30人去法國總督府吃午餐。這是個很正式的宴會,但沒有祝酒。之後我們大多數人不得不馬上告辭,以便在天黑前趕回各自的軍營。

我真希望以後還能參加這樣的勝利閱兵。

我們往回飛得很快,因為雖然風向已變,我們仍趕上了時速30英里的順風。我們提前半個小時抵達機場,卻沒有車來接,只好空等。

在法國總督府的午宴上我碰見了我的朋友布里格斯將軍。他是英軍第1裝甲師的師長。我把他引見給了我們的第1裝甲師師長哈蒙將軍。他們很相像,並且都很成功。

吉羅將軍一眼就認出了我,言語中對我極為讚賞。他很有魅力,看起來極像一個現代派的凡辛奇托里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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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阿拉伯人(1)

1943年6月9日於卡薩布蘭卡

我很久才意識到,一箇中世紀曆史的學者可以從阿拉伯人那裡受益良多。

在所有畫家的眼中,道路是長長的水泥或柏油路,或者至少是一條壓滿車轍的通道。實際上,在人類還不曾夢想去發明那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車輛前,道路,或許應該稱其為小道,就已經存在了千百年。正是沿著那些小道,我們的祖先或穿著草鞋或打著赤腳四處遷徙,恰如今天的阿拉伯人。

從空中俯瞰,阿拉伯人的道路只是一些蜿蜒的人行小道。好走的地方,路面寬至20到40碼,而在必須繞行的突石或雜草叢生的狹谷等處,道路則縮成一線,等路況變好後又擴充套件開來。路上既無車轍,也無腳印,因為阿拉伯人沒有車,牲口蹄上也不釘掌,就連他們自己要麼只穿無跟拖鞋,要麼乾脆光著腳。

在缺水地區,道路通常是直的,但並不是數學上的直線,僅指一個人可從一點走到另一點,或指有蝸牛爬過的那些幹灰路。

道路在沿海多雨區則是另一種樣子。它們主要沿著山樑,形成原因同美國西部印第安人的小道和水牛路一樣,包括拓荒者沿高地而修的公路。在旱季裡,這些盤繞山脊的道路不乏穿越窪地的捷徑,但雨季一到,捷徑就毫無用處了。

森林裡的道路就更曲折了,因為踩出道路的人看不見遠處,所以彎彎繞繞,只能保持個大概方向。

我們很容易把白馬上的阿拉伯漢子和驢背上的阿拉伯婦女想像成坎特伯雷的香客,並把他們的揹著包袱和短劍的僕人誤認為弗萊爾·塔克、小約翰或羅賓·漢。除了頭巾,他們的服裝很相似,鬍鬚也很像,情緒和那股子骯髒勁兒也差不離。他們都愛聊天,而且聊個不停。因為他們沒什麼可解悶兒。他們大多不識字,沒有書籍、報紙和廣播消遣。於是只有說話,說些以每天40到60英里的速度傳來傳去的“帶翅膀的話”。我們在突尼西亞打仗時,就學會了用聽到謠言的時間推斷謠言的發源地。

儘管謠傳不是事實,可總的來說比廣播裡的一些訊息走樣得要少。它們只不過常把坦克說成卡車,把卡車說成坦克,說到其數量時也常來個天文數字,這很自然。有一次我問一位弗吉尼亞的農民已有多少士兵從他身邊經過,他回答:“俺不太清楚,可俺估摸有一百萬吧。”——虧他能讀能寫,還有一臺收音機。

很久以來,我對一群群蹲在灰土和泥地裡聊天的阿拉伯人為什麼不得痔瘡十分好奇。我從同一位戰士的談話中偶然得到了答案。他稱那些聊天的人群為“每日早間新聞”。

阿拉伯人的農作習慣是一種奇怪的新舊結合。收割機和康拜因同露絲和內奧米一起割麥。許許多多的露絲和內奧米用鐮刀割麥,然後認真地用麥稈扎麥捆。即使用上了現代化的機器,阿拉伯人顯然也沒擺脫羊腸小道的影響。他們從來不會並排使用牲口。套馬拉收割機時,4匹馬不是並排而是前後成串,每一批馬都由一個人牽著,收割機則由一個人操縱,通常是兩個。麥田裡還有像《聖經》裡提到過的那樣的拾麥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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