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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在同學們眼中,她已是個優雅的歐洲人了。
母親回家後,接管了父親的工資。我向她提出學畫計劃,她爽快地拿錢給我。當她還是個刻字工人時,曾經學過篆刻。在鉛條上刻字是印刷,在石料上刻字則是藝術。她企圖改變自己命運的最初方式,便是學習篆刻,但中國藝術還很沒落,她刻了六百塊石頭後,選擇了更有出路的醫學。
母親的隱諱心結,令我在Q學畫兩個月後,進入了那間發黴的地下室。
從此我也哼上了“OK”。我和Q並不說話,保持著學校中的矜持,但我和她都在向歐洲人漸變,中國人的矜持必將得到改變。
一天美術老師指點我的畫,說:“注意,這裡很不舒服。”把畫得不好,說成“不舒服”——這個藝術家的詞彙,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記下了這個詞,走到Q的座位後,伸腳踩在她椅子腿上。腳踩在她椅子腿上,就等於把手搭在她的腰際。
我問她:“你覺得舒服麼?”
她回頭白了我一眼,說:“不舒服!”
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正面接觸。美術班上課從晚上五點到九點,K會等在地下室樓梯口,送她回家。
原本K還送她上學。一日Q要他下地下室看看,地下室的樓梯是滲水最嚴重地段,水滴到臺階上,彷彿琴音。
他自八歲起,便被他的師傅作為八卦掌掌門培養,面對任何事物,都該無所畏懼,但代表著歐洲文明的美術班卻令他不敢接近。他如痴如醉地停在樓梯口,任Q如何勸說,都不邁下一步。上課時間到,Q不高興地下去了。
第五章 真言1(11)
他從此不送她上學。
他會在美術班開課半小時後趕到,站在地下室樓梯口的第一個臺階上,長久地向下觀望。他什麼也看不到,畫畫的教室還要再經過幾個彎道。
課間時,我們上來透氣,會看到在樓梯口彷彿高僧入定的他。Q一定覺得他丟人,課間時從不上來。日子久了,我實在看不過去,上前與他搭話。
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