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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方健如已沒有資格知悉我的任何計劃與行動。
不同於這位唐襄年。
唐襄年說:“信暉兄跟我很談得來,也在我面前常常聊起你,我正慶幸能在商場上找到了他,不只是拍檔,也是朋友,何其不幸,英年早逝,造物弄人,我十分難過。”
“信暉在家書上也曾提及過唐先生,只是我來港辦理喪事一直忙不過來,心情也壞,故而未有拜訪,這是唐先生能諒解的。而且,我也實放實說了,怕現在手上未有合適貨源可做生意,叩了你的門只有騷擾。”
商場上有些謊是要說的。
信暉哪兒有提及唐襄年。掉過來,信暉與他亦未必會在交往上把我掛在嘴邊,都是客氣而令人舒服的話,說說無妨,只會搞好關係。
我呢,已開始不再天真了。
果然,唐襄年聽到我這個以退為進的回應,十分受落,立即說:
“不要這麼說,朋友是永遠的,生意不成仁義在,我能參與照顧信暉兄的遺屬和業務,非常樂意。”
我慌忙正式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只要找到合適的貨源,唐先生你肯幫忙安排銷售本城及東南亞?”
“當然了。”唐襄年率直地說,“東南亞絕對沒有問題。
至於本城嘛……”
唐襄年想了想,才再說:
“那要看是什麼貨色。”
我慌忙答:
“不是好貨色,也不敢向唐先生推薦。”
“你誤會了。越是好貨色,越要留為己用,不必交到人家手上去做包銷或總代理。這個道理,你懂嗎?”
我是一時間回應不來,對方才有此一問。
看我還是呆訥,於是唐襄年耐心地指導我說:
“貨品好,實力夠,就一定不愁出路,你若能取得總代理權,就不妨自己直接發給用家或揸家,不必再架床疊屋,多一層人來分肥,如果貨品不過爾爾,那就得靠一些有強勁發行推銷網的機構幫忙,他從中吃的折扣較大,也叫沒法子的事,因為商場上無非是實力與人情兩派,二者必不能都缺了,否則闖不了天下。”
真是受教了。
“所以,先看你的貨色,我們再議,總之,不會讓你吃虧。
是好貨的話,我把有關的店號清單給你一張,你管自發展開去,別給中間人賺太多。”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真的喜不自勝。
這位初識的人似乎相當念舊,相當大方。
我回公司去悄悄地告訴了李元德,他也說:
“大嫂,是人結人緣,唐先生不是對任何人都如此禮待。”
對。知音難覓,現今找到了,卻又缺了樂器,吹奏不出好曲來,有了知音,也屬枉然。
貨源成了一個很大問題。
想了好多天都沒想出個辦法來,心情就開始有些納悶了。
每逢情緒低落,最迅速而有效的療治方法,就是跟自己的三個兒女耍樂。一逗著他們玩,人就自然而然輕鬆起來。
說真的,詠琴長得實在漂亮,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配上那長而自動捲曲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地望著人時,活脫脫像個可愛到叫人抱住不肯放的洋囡囡。
那一對孿生兒詠棋與詠書,傻乎乎、胖嘟嘟,白白淨淨,這麼小小年紀就已經眉是眉、眼是眼、鼻是鼻,輪廓分明,五官清爽,直情是粉琢玉砌的金童玉女似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偏見,老覺得詠詩的模樣兒及不上我的這三個孩子。
不能說詠詩不好看,但她是另外一個模樣,竟跟詠琴、詠棋與詠書沒有多少相似。
四個孩子並排著時,人家會一眼就看出其中三個是親兄妹,獨獨詠詩是個別家孩子似的。
當然,多少是有心理作用的。
詠詩說到底不是我的親骨肉。
說也奇怪,健如最不高興旁人說詠詩長得不像我的三個孩子。很多次,牛嫂抑或四嬸帶了幾個孩子上街去,街坊見了他們,說:
“哎呀!這個小妹妹怎麼另外長了一個模樣呢,都不跟兄姐們相象,卻是一般可愛。”
縱使仍有贊同,但健如一聽就大發脾氣,直把牛嫂和四嬸臭罵一頓。
她說:
“最憎恨人們拿我的詠詩去比較。”
依我看,健如這番心理與舉止,無非是為了跟我鬥氣。
她是太緊張詠詩成為理所當然的金家血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