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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暉的親生女兒之故。
無疑,詠詩是健如在金家地位的認可與憑藉。
也是她贏了我的一個鐵證。
故而,一有人挑戰她的這道護身符,不論有心抑或無意,她都驚喊反抗。想著她要一輩子有這種壓力,也是夠慘的。
最無辜還是詠詩。本應有個熱鬧的童年,怕也要犧牲在她母親的意願之下了。
就活象這個週末,我準備帶攜兒女們到公園去散步,讓他們在陽光下、草坪上好好地玩上一個下午,就沒能把詠詩帶在一起。
不是我小家子氣,不願意提攜她。
事實上,生米已煮成熟飯,說到底是金信暉的女兒,我再刻薄詠詩,也改變不了這個可悲的事實。
換言之,對我的羞辱已成鐵案,要恨要惱要怨的人,頭一個應是金信暉。
他既也辭世,就什麼恩怨也隨風飄逝算了。
若不是健如處處張牙舞爪地不放過我,我不見得還以厲害。
姐妹三人何至於勢成水火若此。
話說回來,既是敵我分明,我就無謂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功夫。把詠詩也帶在一起到公園去玩,回頭被健如搶白一番,何苦?
反正孤單的不是我的女兒。
三個孩子在公園玩得天翻地覆,分明是冬季,仍然出了一身的汗。
回到家裡去,牛嫂一摸詠棋與詠書的背,就大驚失色,竟連我都怪責起來,說:
“哎呀,你不怕孩子招風著涼呢,這樣子暴冷暴熱,很容易又傷風感冒,到時有得你雙重肉刺了。”
牛嫂的意思是孩子病了,要看醫生,診金藥費頂昂貴的,當然會叫我肉刺。
孩子病了更是心痛,自不在話下了。
我被牛嫂這麼一說,慌了手腳,道:
“怎麼是好?今天是週末,要是孩子們感到不適,明天醫務所也不營業。”
牛嫂於是做了主意,道:
“我看,你先到街上藥房去買備一些成藥,預防發熱感冒的,以防萬一,而且,依我看,傷風咳嗽來來去去是那些藥,貯存一些在家,應不時之需,也是好的。”
說得有道理,我立即翻了上次醫生給詠琴開的藥單,拿到藥房去配藥。
那藥房的單櫃看了藥單,說:
“過時的醫生簽證,我們不能把藥賣給你。你得到醫生處再光顧,由他再發新的簽證才可以買到。”
我嚷:
“可是,今天醫生休假呢!”
“那就另外買一隻不用醫生紙的感冒成藥吧!”掌櫃拉開身後的玻璃櫃,拿出一盒藥來給我介紹。
“這種藥好嗎?”
“當然比不上醫生介紹的那種特效藥好。”
“怎麼你們沒有這種特效藥賣呢?”
“沒有人總代理這種特效藥,只每個醫生以醫務所的名義向美國的藥廠購買,自然來貨量少了。”
我一聽,心血來潮,立即問:
“什麼人才可以當這種特效藥的總代理?”
那掌櫃望我一眼,不期然笑起來,說:
“有錢入貨,就有資格當總代理,只消那藥廠肯了,本城的醫務衛生處又籤批,就能成事。”
他忽然興致勃勃地加多一句:
“你看,我們這藥房賣的幾種成藥,都是總代理美國藥廠的貨。只是現今普遍介紹到本城來的外國成藥不多。不要說是成藥,就是‘來路’的各式衛生用品,就是沒有總代理大批的入貨,以致價錢貴,未能普及,其實呀,很多貨的確是物美,只差不是價廉而已。”
說罷了,還隨手拿起一盒衛生巾,揚一揚,又道:
“這就是一個例子了。”
我禁不住有一點點的難為情,跟個陌生男人公然的討論這種女性私用之物,真是從未曾有過的奇怪經驗。
有一個清晰的念頭,在腦海中閃動著,我鼓起勇氣道:
“請老闆給我包起一盒吧!”
對方還大刺刺地問:
“要外國牌子的還是要本地貨,價錢相差幾倍,用一個月前者,就等於幾個月後者了。”
我慌忙指一指他手中的那個印刷得相當精美的紙盒說:
“我要外國貨。”
“對,是貼身享受,多花幾個錢,值得。”
抱住那盒衛生巾,飛快地跑回家去。
女人在江湖上打滾,碰著一些口不擇言的人,也真是夠難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