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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航海者與天空的聯絡。
顯然,天空將成為所有問題的解答者。滿天星光,編織成一個巨大的網路,將所有人的命運都包裹其中。
閃爍不定的星光,用它們特定的語言對迷途的渡海者進行暗示,他們的道路,就埋伏在那幅複雜的星圖中,而北辰,則超越了一切信仰,佔據著星圖的核心位置。
現代天文學把北辰的名字更換為小熊座α星,這是出現在天空北部的一顆亮星,距地球北極很近,幾乎正對地軸,所以也叫北極星。只要是在北方晴朗的夜空下,它隨時都可能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朱子集註》中,把北極星視為天不動處,並稱之為“天之樞紐”。北極星是天空中真正的君王,它只在夜晚執政,向迷途者指點迷津。沒有任何星體能挑戰它的權威。擅長航海的穆斯林們對北極星十分熟悉,正是由於北極星的恩典,他們才可能航行到深不可測的遠方。
但是,夜空與陸地不同,天上的星圖是隨時變動的,這就對鄭和和他的同事們的天文學知識提出了挑戰,不具備相應的知識,他們就不可能破譯來自空中的密碼。
三
在泉州北方,有一個穆斯林村莊,現在叫百崎回族自治鄉,據說*旅行家伊本?白圖泰曾經到達過這座村莊。這座小村位置迎風,因而村民們建造了石屋,以抵抗海風的侵襲。村民們說,鄭和在第五次航行前,曾專程來到這個小村,還與村民下過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北辰(2)
但是鄭和的真正用意是補充一批穆斯林海員。他們不僅熟悉*地區的情況,而且熟諳航海技術以及星象學知識。①
四
航船在夜空下行駛,滿天的星圖呼應著船隊的航行線路。儘管有些水手迷信於隨身攜帶的用於避邪的八卦鏡,但是,在海上,往往只有星辰是可以信任的。中國與西方,幾乎同時開始了對於天空的探索。公元2世紀,埃及希臘裔天文學家托勒密就編制了比較完備的星表,列出48個星座,而中國早在商周時代,帝堯就曾分命天學官員前往四方觀天,這一事件記錄在《尚書?堯典》中。西漢時期的著作《淮南子》中說:“夫乘舟而惑者不知東西,見斗極則悟矣。”公元2世紀的文獻曾提到透過觀測星辰來駕駛船隻,從5世紀的僧人法顯的航海記述裡也能找到相似的內容。①《鄭和航海圖》中附有四幅《過洋牽星圖》,它們不僅可以讓我重新目睹航海者們站在甲板上觀察到的天象,而且透露了許多航行的秘密。
如果從北極看北極星,它應該在觀測者正上方90度的高度上,如果站在赤道上看,它就處於地平線以上零度的高度。根據這個道理,我試圖根據北辰在《過洋牽星圖》上記載的變化,推測整支船隊的航向。在第一幅圖上,我讀到“北辰星七指”的記錄,而第二幅圖則註明“北辰星一指”。北辰降低了六指,這表明船隊是在向南行駛。除北辰外,《過洋牽星圖》中還出現大量其他星體的名字。在鄭和時代,中國人已經在北極星與其他星辰之間建立起聯絡。北極星的高度變化,以及它與其他星體之間的錯落關係,則可以為航海者的具體位置提供明確的刻度。
中國人用牽星板來測量星體的高度,進而確定船的位置,這種技術至少比歐洲領先了兩到三個世紀。公元1498年,伊本?馬季德(Ibn Majid)在麻林迪遭遇達?伽瑪。當葡萄牙人向伊本?馬季德顯示他們的圓圈測天儀和四分儀時,後者並未表現出絲毫的驚奇,並說東方人早已使用類似的儀器。李約瑟博士認為,中國人“很可能大約在1400年已經使用四分儀”①。感到驚奇的是達?伽瑪自己,他見證了東方人在計量航海方面的優先權。
五
這個時候我必須回答一個問題——鄭和及其隨行者對於地球的知識到底有多少,他們是否知道地球是個球形,而不是個平面?《鄭和航海圖》由於採取了山水畫的形式而回避了這一問題。但這一問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僅關乎他們對航行緯度和方位的認識,而且與他們對於天象的認識密切相關。
我不得不暫時離開這支船隊,回頭去查尋天文史的有關材料。古希臘文明孕育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地球儀,它是大約於公元前160年由(古希臘)馬洛斯(Mallos)的斯托克?克拉蒂斯(Stoic Grates)製造的。這一結論得到地理學家斯特拉博(Strobo,公元前63年—公元19年)的認可。在斯特拉博之後,地球儀在西方銷聲匿跡了。直到公元1233年,英國人薩克洛波斯卡(Sacrobosco)才在他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