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忙的時候也添些勞力。
這位劉姨燙著爆炸頭,是天天樂得合不攏嘴,喜歡用電腦放音樂。她放老歌多,齊秦,鄧麗君,蔡琴,偶爾也試試小年輕的作品。每次梁成來都搶佔革命根據地,換成許嵩或者周杰倫。劉姨對我們很好,嗑著瓜子愛整日閒扯。整條街的家底她都知道,也從她那兒聽說了不少家長裡短。
飯館裡開著空調,每個人進來後便會把外套脫下,我的兩隻鐲子露了出來,動一動便有聲響,惹得來吃飯的都要問上一句:
“小劉,你什麼時候養狗了哇?”
這種時候,梁成便會一臉歉然地揮揮我的胳膊,說一聲:
“對不住啊,拴上了便拿不下來了。”
我抽回手,憤憤地用眼神凌遲他一回。安歌總會慢下手中的活兒,望著我的左手腕陷入沉思。我想,或許他想起來了,想起那個傍晚難過的小女孩了。心思一轉搖搖頭又覺得不可能,這麼多年,怎會還記得。
將近年關,老城區的年味明顯更濃更地道。飯館歇業後,小的們被劉姨叫著圍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上了一頓。我舉杯祝劉姨生意興隆,財源滾滾,萬事如意。小希用筷子頭戳了下我的腦袋:
“就你會說話,從來只喝白開水,一點誠意都沒有。”
只好乾巴巴地笑。
劉姨豪飲一杯,嘆了口氣,開始絮叨她的的人生史:
“你們幾個都是好孩子,如果我有孩子的話也跟你們一般大了。”
還說多謝小希這丫頭給她找了個這麼好的夥計,誇安歌工作認真,要給他發紅包加工資。不知是沾了酒還是生性靦腆,偷偷瞥到安歌的臉頰泛著微紅,嘴角溢著淺笑,埋頭吃菜。
一直鬧到十點,那幾個早已瘋得不像人樣,拿著啤酒瓶當話筒使,和電腦連線的小音箱放的是齊秦,聽他一把滄桑而多情的嗓子,唱出一首大約在冬季。
左手撐著臉看他們瘋鬧,安歌安靜地趴在我的右手邊。一頓飯下來,彼此都不曾言語。心下幾度揣度著,至少該說句新年祝福呀,只是,怎麼開口才自然呢?倏地左手就被奪了去,安歌半眯著雙眸望著我的鐲子,有淡淡的酒氣撲面而來。半晌他問我:
“真的拿不下來嗎?”
空調溫度開得真高,臉頰早是泛紅,只輕輕地點了點頭。此時的安歌像極了固執的孩子,他指節分明的手覆在我的左手之上,我想抽開卻又不捨那覆蓋的溫度,而他握得這樣緊,正試圖脫下鐲子,卻又怕弄疼我,小心翼翼。用右手推開他的手,告訴他拿不下來的。一掙一脫間,只聽一聲純粹的叮噹聲,一隻銀鐲分明躺在安歌的手掌裡。
 ;。。。 ; ;
第八章 他開口 姑娘
越往北開雪越厚,在長途汽車上昏昏欲睡。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一家人的的新年了吧。母親去了外婆家,我想她需要親人的安撫與寬慰,變成個孩子把眼淚埋在母親的懷裡。而這些,我給不了她。
漫漫長夜,何處話相思。
那隻鐲子,留給了安歌。
望著安歌手中的鐲子再望望仍留在左手腕上的那隻。
姻緣二字,多好聽。
“既然是你拿下的,它和你有緣,就,就給你做新年禮物吧。嗯,新年快樂哈。”
說完就急急地拿起外套朝外走,看看那幾個,搖搖頭想還是不用告別了。
從溫暖的室內一下子暴露在凜冽的冬夜,不禁直打哆嗦。從口鼻噴薄而出的白氣在焦黃的燈光下轉瞬即逝。在燈下看著自己的影子一遍遍地從前往後,由長變短,心頭卻還在猛烈跳動,一下一下的,在臨近午夜的街道分外清晰。這樣盲目地不知走了多久,才驚覺自己完全是在亂走。
轉身,看到了十米開外的安歌。
燈下的少年仍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衣,因為工作的緣故他的外套多是深色,配上簡單幹淨的牛仔褲,像一杯黑咖啡,純粹得挑不出錯。圈著動物毛的連衣帽戴在頭上,長長的夜風把軟茸茸的動物毛掃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
安歌,這十米的距離是不是比我缺席的十年還來得悠長,會不會我是那道自無明中而來的光,用生命耗盡這場旅程,而你已不在。我無聲地朝他走去,仿若走進暗夜的天堂,想,只要能接近,無論多深的淵,也願意跌落。
這一路我走得是越來越慢。我等他開口。在《人間四月天》裡,林憶蓮曾唱:你回應,我靠近天堂,你沉默,我成了經過。所以,你開口,那便是愛情。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