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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別西卜可以說是開門見床的小房間來說,撒沙的房間可真是有點兒奢侈,會客區、書房和廚房。獨立的臥室,浴室裡有淋浴和浴缸,四處垂掛著精美的絲毯。絲毯上的畫面都與聖經故事有關,正對著床的那個牆面上懸掛的絲畫上面,牧者正在看管一群白色羊羔,金色的陽光從上方照下來,他的腦袋後面形成了一圈帶有芒刺的光圈。
那個面容沉靜的褐發中年男子一手握著牧杖。一手伸出來,羊羔正在舔著他的手。那手上有東西。但不是青草:“它們在吃什麼?”他隨口問道。
“那是鹽。”撒沙說,被磨得如同麵粉般細膩的咖啡粉在透明的壺裡沸騰,他特意多放了一點咖啡粉,濃香的液體黑且粘稠,把它們倒進杯子裡的時候就像是滾熱,帶著氣泡的泥沼。
白鹽城所處的地區在五百年前是塊極其貧瘠炎熱的不毛之地,山體裸露,沒有樹林,到處都是紅色黃色的乾燥塵土,沒人在乎和關心這兒,也因為這個原因,最初的監理教派才能夠在這兒立足,先前十年裡他們可真是過了不少苦日子,直到聖人傑瑞德再一次受到了天使的啟示——他把他的追隨者們帶到外面,指著那些猶如是從地獄下湧出的,又苦又鹹,既不能供給人和牲畜飲用,又不能用來灌溉麥子和蔬菜的水說:“這就是主賜予我們的福。”
那是滷水,它雖然不能喝,卻能曬成鹽,而且還是品質上好的食鹽。
食鹽因此在監理教派中佔據了相當重要的位置,在監理教派的修士舉行彌撒的時候,參與彌撒的人領的聖餐裡,不但有面餅、葡萄酒,還有鹽。
“謝謝。”別西卜接過了咖啡,希臘咖啡是不過濾的,即便已經放置了兩三分鐘沉澱,液體中還是有著一些細密的粉塵,加了三倍糖的咖啡喝起來既甜蜜又粗糙,相當合別西卜的口味,撒沙切開半個檸檬,檸檬皮沿杯口塗抹一圈,而後輕輕地擰了檸檬片,等到滴下的汁液與咖啡沫相溶合,再把檸檬片丟入杯子裡,這是希臘咖啡的正宗做法,但別西卜不喜歡酸的飲料,咖啡的那點酸味他只能說在忍受範圍以內,但真的不需要更多了。
“真不錯,”雖然沒要檸檬,但別西卜依然聞得到檸檬清新的水果香與濃郁的咖啡香味混雜在一起的美妙氣味,“我們還能做個占卜呢。”憑藉著超越常人的腸胃與口舌,他飛快地喝掉了咖啡,把杯子倒過來扣在盤子裡。
“最好不要,”撒沙冷漠地說:“我覺得那不會是個好結果。”
“來看看?”別西卜提起了杯子:“你覺得這是個什麼?一朵花?”
撒沙絞了絞眉毛,他和別西卜面對面坐著,別西卜看起來像是一朵花的東西,他看起來像是一隻黑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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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百分之九十建造於一世紀內的摩天大樓那樣,這座被格蘭德人所佔據的三層小樓有著看上去頗為多餘的強力通風系統,四通八達的管道如同蛛網一般密佈在天花板上面與牆壁裡,出風口被設定在不起眼的地方。源源不絕地往房間裡送入新鮮空氣。空氣裡總是帶著輕微的玫瑰花香——空氣處理裝置被安裝在通風系統房裡,透過管道連線,在裝置內被霧化的植物精油被擴散到每個房間。
植物精油補充液的鋁罐被抽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罐子加了鹽的水,也就是聖水。約翰長老站在機器旁邊,左手的袖子挽起,一個修士用聖水給他洗乾淨了整條手臂,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同樣經過聖水洗濯的銀刀,在得到示意後,他將左手的手指指向裝有聖水的鋁罐。右手的刀子割開了另一隻手的手腕,銀刀非常鋒利,只一下就拉出了一條細窄但有著三英寸長的傷口。約翰長老立刻併攏五指,讓自己的血能順著手掌的形狀往下流淌,沿著手指滴入鋁罐。
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一股玫瑰花香,十分濃烈,但就和真正的玫瑰花香那樣。這種香氣一點兒也不會因為過於豐厚而讓人感覺刺激不適,那是種讓人陶醉與迷戀的氣味。
在場的人,除了約翰長老,海曼。斯特朗雅各也在,還有四個修士,其中兩個年紀與約翰長老相仿。雖然他們在此之前已經喝過了摻有約翰長老鮮血的聖水作為預防,但仍無法經受住這份誘惑——情不自禁地深呼吸了幾次,細微得幾乎無法捕捉的粒子從他們的鼻腔進入肺部。被血液攜帶著擴散至全身,沒多會,他們就感覺輕飄飄的,雙腳無法抓緊地面,脊背上熱乎乎的。好像已經長出了翅膀,明亮的白色光芒籠罩著他們。天堂的大門轟然敞開,歷代的聖人傑瑞德與天使前來迎接他們,面帶微笑,悅耳的歌聲與甜蜜的滋味浸沒了全身……他們的頭、手臂和膝蓋搖晃著下垂,肌肉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