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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被人拿捏住了好不好?
一念至此,其人稍作遲疑,也隱晦的表達了態度:“侯將軍,黜龍賊大舉渡河,殺我們措手不及,而夜間又混亂,路過鄚縣的時候剛剛天亮,總管在後面對局勢有些誤判也屬尋常……可我們呢,乃是親身從齊將軍那裡過來的,總該曉得人家厲害吧?那雄天王的大旗是假的嗎?一壓下來,如旋風掃地。若這般再來兩次,魏將軍又抵擋不得,今日就要一敗塗地了!那敢問四五萬人若沒個退路,便是這徐水再淺,也能淹死人吧?”
很顯然,他們還不曉得雄伯南已經護送著魏文達往南邊去了,怕是來不及掃蕩他們的,而魏文達也沒機會再試著抵擋兩回了。
“你說的我如何不懂?”侯君束在馬上咬牙切齒。“但現在不是被總管逼上來了嗎?怎麼做怕都沒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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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生於世,又有幾百鐵騎在手,如何能把自己落得個沒好結果?”那高副將掃視了一下明顯惴惴的其餘幾名靠近的騎兵,然後壓低聲音來道。“要我說,侯將軍你不是做過兩次使者嗎?也算是在那張首席跟前有臉的人,投了黜龍幫又如何?”
輪到侯君束目瞪口呆起來。
半晌,其人方才努力來言:“高副將,你自是幽州本地人,家小都在幽州,如何平白生了反心?況且這裡幾百騎,也大多是幽州人……”
“我不是說我們,我是說侯將軍你一個人。”高副將趕緊更正。“侯將軍覺得難做,棄了這裡,直接趁著亂軍往南邊投了張首席便是,我們其餘人假裝沒有接到軍令,直接從此處渡河回了幽州……至於說侯將軍在安樂城的那個小妾,請你放心,我們回去後,立即遣人給送到北地去,等風頭過了,侯將軍再去尋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侯君束聽到對方如此妥當,又見到靠近的幾個其餘騎士都低頭轉向的,儼然也是被那雄天王一擊之威給嚇得存了心思,不由愣住……這,這算個什麼事啊?!
就這樣,侯君束在幾人希冀的目光中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堅定的搖了頭:“不行!羅總管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反的……哪怕他要置我於死地,也要替他做了事情再說!”
高副將幾人明顯失望。
“好了。”侯君束不敢再裝模作樣,大手一揮,算是反過來被對方逼著給了一個說法。“以正午為界,不過一個時辰的樣子罷了,要是到時候總管他們沒有敗退過來,那咱們就拆橋!而要是正午之前總管他們就已經逃了,咱們就不拆!現在,全夥到對岸去,準備好點火的東西,誰要是想違逆軍令,便是要壞我的性命,須曉得我是個被逼到牆角的人,到時絕不留手!”
高副將等人只覺得倒黴,卻也只能隨著對方穿過浮橋,到徐水北岸做準備。
侯君束首鼠兩端不提,另一邊,薛常雄既曉得大勢已去,便懷死志,自然一往無前,其人飛到滹沱河上,半空中巨大的金刀便已經振振作響,明明是明媚春光,卻居然有雷聲作態,以至於隔著七八里遠,正在折返的張公慎營與張十娘代領的李定直屬營數千將士便都望見、聽見這一幕,自然各自心驚。
而更驚的,赫然是剛剛渡河的竇濡!
須知道,跟侯君束不同,竇濡斷橋之舉純屬臨機決斷,而且也是趁本部渡後以竇氏親衛監督動手,部中大部分士卒都是不曉得此事的,少部分參與其中的,也都茫茫然……故此,金刀振振,橫過滹沱河上空,竇濡部上下瞬間歡呼雀躍,只以為是總管親自衝鋒在前。
竇濡本人及其部分家族親衛卻是驚駭欲死。
慌張中,竇濡還是有些急智的,其人直接翻滾下馬,便來解開披風,置換鎧甲。
然而,甲冑這玩意是能輕易換掉的嗎?尤其是人家宗師真氣外放,行動這般神速。
但是出乎竇濡的意料,那柄數丈長的金刀在空中劃過,居然頓都不頓一下,遑論下來尋到他這個叛徒,一刀兩斷了!
另一邊,七八里外,兩營黜龍軍軍士早已經狼狽不堪,他們在嚴厲的軍令下自行散了陣列,然後棄了所有官道小路,只從出苗的田野中散開著往高陽方向逃竄……幾乎與敗兵無異。
與此同時,卻居然都沒有放出過多哨騎去求援。
原因不言自明,薛常雄這般威勢,只要黜龍幫這邊的三位宗師不是傻子,都能察覺,然後迅速支援,而在三位宗師抵達之前,沒必要白白付出性命與這柄金刀相抗衡。
“怎麼了?”李定詫異勒馬,因為牛河與張行幾乎是同時勒馬,向身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