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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當。
但不知為何,落在最後的牛河望著這一幕,卻莫名覺得有些怪異……作為曾經的長輩與上司,外加宗師之身,他其實是可以用一種特殊的視角和身份來旁觀一些事情的,譬如說眼前這三人這次的討論,如何是張行來思,李定來行,白有思來定?
這不是亂套了嗎?
只是因為李定第一次執掌這麼大的戰事,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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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情本身只是插曲,牛督公的想法更是插曲中的插曲,根本不影響整體戰局發展,隨著黜龍軍中樞指揮部不斷髮揮作用,原本就在流動中的黜龍軍不停地做出調整,然後繼續向北面撲殺過去。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被認為是關鍵之一的侯君束已經拼命馳到了徐水。
夜裡過了高陽,清晨繞過了鄚縣,此時抵達徐水,而到了徐水之後,不出所料,侯君束開始遲疑起來了……順著徐水上上下下的查探了幾趟,確定了幾座浮橋的位置,然後就一直在沿著河道往復徘徊。
心思不難猜,那張首席是給了一條路,卻是一條比較難走的路,真按照張首席的意思來做,便是一切順利,他侯君束到了黜龍幫也不過是一個頭領,而且是一個有著背主之名的頭領,將來再走下去,前途也不是多麼敞亮。
甚至,這都不是他第一次背主,當日他作為賀蘭氏的門客,在主家被殺的情況下投靠了羅術,佔了賀蘭氏的位置入了幽州,就已經很招人嫌了,再來一次,豈不是三姓家奴?
誰還能看的起他?
除此之外,侯君束本人是有個終極志向的,那便是興復侯氏,重新坐回祖父柳城公的位置。
而按照黜龍幫的規制,便是真要將來在柳城留個附庸,也不可能是他侯君束一個降人頭領來做這個附庸,因為人家張首席本就是北地人,黜龍幫更是群英薈萃,根本不缺這個填坑的蘿蔔。
更不要說,這一戰,幽州軍如果能及時撤退,說不得還有生路……畢竟,河間才是黜龍軍第一目標,此時打幽州軍本意上還是為了打河間;至於幽州,燕山南側四郡人口稠密、城池繁多,北側七八個郡都是如安樂那種一城、兩城的小郡,卻個個地形險要,盤踞著許多本土勢力……真要啃,未必那麼容易下口。
然而,無論怎麼想,怎麼分辨利害,侯君束始終都要面對兩件事:
第一件,正是他剛剛與張行的當面交易,彼時齊紅山之死如鴻毛,張行之言之鑿鑿,自己之心驚肉跳,須都做不得假;第二件,則是黜龍軍昨夜全軍突襲過來,這一手簡直如羚羊掛角,輕易將原本設想中勢均力敵之決戰化為對幽州軍的追亡逐北……幽州軍甚至沒有正面對決的機會,就變成眼下這個局面了。
換句話說,侯君束必須要考慮黜龍軍大獲全勝的結果,考慮黜龍軍這一役就橫掃河北的結果,考慮自己不能履約,面對張首席的雷霆之怒的結果!
“侯將軍!”走了一陣子,一旁的高副將忍不住來問。“咱們是要幹什麼?若要逃,現在就過徐水,若要戰,回去到鄚縣尋總管軍令……為何反而在河道上往來不停啊?”
侯君束聞言陡然勒馬,然後就是仰天一聲長嘆,再低頭說話時,眼淚已經下來了:“高將軍,你不懂,我被人逼到河邊了!”
高副將目瞪口呆,只能訕訕來問:“何事如此?誰逼的你?”
“還能是誰?自然是咱們總管!”侯君束面色通紅,眼淚漣漣,聲音似乎壓低,卻也足以讓周圍幾個人都聽得清楚。“你剛剛沒看到,剛剛路過鄚縣的時候,總管遣一位十八騎出身的心腹出來攔住了我,給我傳了一個軍令……說是可以不追究我敗軍之罪,卻要我來拆掉浮橋,他才好在鄚縣聚集起全軍,背水一戰!”
高副將一愣,不免覺得奇怪:“這種事情,總管為何要侯將軍來做?直接遣一位義兄弟不就行了?”
侯君束連連搖頭:“你不曉得,這種事情若是讓他心腹來做,便是讓整個幽州上下都知道是他本人決意斷的橋,怨恨也都在他身上,而以他的為人,如何會這般做?而偏偏我是個命苦的,是賀蘭氏的餘孽,得他開恩才啟用的,如今自然是不用白不用,用了之後,便是回到幽州,也是要拿我做虎子,摔給大家洩氣的!”
高副將聽到這裡,倒是信了七分,畢竟,做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被千人指、萬人罵的,而從侯君束這裡說開,也的確有些被人拿捏到動彈不得的苦衷。
更重要的是,侯君束這個表情與動作,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