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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菲保養得很好。練拳習武后他總會把手浸在藥湯中泡上半個時辰。一雙手上半點繭子都沒有,細膩嫩白溫潤如玉。他驀得把手一收,臉上露出了笑意。
“少東家,兌銀的人越來越多。小姐才過世,要不就以這個理由關鋪了吧?”成掌櫃謹聲的建議道。
“不,今天起延長一個時辰關鋪。直到前來兌銀的現象正常為止。”莫若菲微笑道,見成掌櫃不解,他又道,“把庫銀提個十箱擺在櫃檯後。告訴所有持錢莊銀票前來兌銀的人莫要著急,銀子有的是。方圓錢莊不會讓他們手裡的銀票變成廢紙。另外再放出風去,但凡從莫府借銀的人,利息打八折。”
成掌櫃聽著前面還連連應聲,聽到最後一句驚詫的“啊”了一聲。
莫若菲離開窗戶,安坐在黃楊木雕花太師椅上,悠閒的抿了口今年的早春新茶,不緊不慢的說道:“商人逐利。四海錢莊六月年存銀年息高一個點,是他們的流水不夠,藉機吸納存銀。咱們放貸的利息八折,找莫府借銀子的人會增加。收存銀要給利息,放貸只會賺利息。他們最終支出的銀子多,而莫府賺得的銀子多,你覺得哪種更划算?今年莫府沒有向內庫交納幾百萬兩標的銀子,留著一大筆錢不生息賺銀子錢莊才叫虧了。”
成掌櫃崇拜地看著莫若菲,心裡又有了信心和底氣。
恍若隔世(3)
莫若菲的理解是,方圓錢莊如今像是被狗咬了只能繞著走。哄狗不咬是不可能的。對狗下套還是暗地裡投毒的陰招鬼祟了點,那條狗死了不就咬不了?他陰沉地想,小樣兒,少爺我還知道公募私募搞基金炒股票放高貸,前世沒錢只能空手套白狼,你們懂嗎?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前世那場騙婚。攢人生的第一桶金賠上了她的性命。莫若菲目中露出狠意,這輩子上天成全了他。給他的不是第一桶金,是一座金山。
陽光西斜,方圓錢莊門口的兩隻石獅子在金黃色的陽光中一洗陰霾,露出了張牙舞爪的恣態。莫若菲跨出錢莊大門,頗有點不習慣直射而來的明亮光線。他微眯了眯眼,衝街對面朱府兩位總管笑了笑,騎馬回了莫府。
朱喜習慣性的摸了摸光滑的額長嘆:“敵人太狡滑。”
朱壽扁了扁嘴道:“笑得真陰險!”
四海錢莊裡二總管朱祿聽說方圓錢莊在一天時間內穩住了擠兌潮,端著拳頭大小的紫砂壺翻了個白眼。
一直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大總管朱福睜開眼笑道:“這個莫若菲倒也有幾分手段。祿老,難逢敵手,莫府在望京城經營百年,你必定喜歡這樣的對手。”
朱祿眼底掠過絲興奮,嗯了聲,繼續喝茶。
三天過去,照陳煜事先吩咐,陰陽先生已經算好了時辰,辰時出殯。
王府只遣人送了份豐厚的祭品來,七王爺陳煜一個也不見蹤影。莫若菲忐忑不安,吃不準七王府的心思。
他遣人去王府稟報。七王爺明確告訴他,喪事莫府作主便是。送他出來的老太監阿福笑咪咪地收了莫若菲一張大銀票後說:“王爺不想再惹人非議。”
莫若菲瞭然的微笑。皇上沒有下旨,不棄沒有認祖歸宗,不算是王府的人。她一死,王府不想再為個死人折騰。權貴們向來如此,他覺得自己的推斷沒錯。
三天後花不棄自莫府出殯。
靈幡飄蕩,漫天的白錢隨風飄灑。一路吹打,哭靈人嚎得嘶心裂肺。送葬的陣容龐大。除了騎在馬上的雲琅和莫若菲,絕大多數人連花不棄長得是圓是方都不清楚。
不棄的墓選在興龍山半山一座山坡之山。背靠山脈蜿蜒如龍,左右各有一線山脈以為青龍*,前方山嶽綿綿起伏不絕,山下一條大江東去。是處風水絕佳的暖氣之地。
恍若隔世(4)
不棄也算不上是莫府的人。莫若菲沒有把她葬進莫氏的家族墓地。而是把多年前陰陽師看定的這塊好地給了她。據說這塊地入葬,後世能有著紫袍的命。不棄是個女子,莫若菲安慰的想,下一世,她能生在大富權貴之家也好。
他一向是個務實的人。眼前一鍬鍬土蓋住了棺槨,因為不棄帶來的種種煩撓似乎也離他而去,埋在了地底。
莫若菲想起華嚴經裡的一句偈:“欲為諸佛龍象 先做眾生馬牛。”自己前世就做了二三十年的牛馬,他這輩子是穿越過來享受富貴的。他看著花不棄的墓暗暗發狠,不管她叫他的心神如何震盪,他為何會莫明其妙心痛,就算當年的小不點站在他面前,他也絕不叫她擋了他的道。
雲琅卻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