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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崇悚然動容,眼裡似有股熱意往上湧,酸漲得難受。他瞧著陳煜一碗接一碗的灌著自己突然笑了起來,爽朗的說道:“北方狄蠻子鬧春荒又要開戰了。我想去從軍!你去不去?”
從軍?戰場自古是男兒拋灑血性的地方。陳煜知道元崇引開話題想開解他。他反手抹去淚,譏諷的說道:“你忘了?我只是個熱衷鬥雞溜狗吃喝玩樂的世子!”
元崇一呆,陳煜微睜著醉眼,用竹筷輕敲陶碗吟道:“捨得身前身後名,旦叫胡馬不南行!你去從軍吧。替我,多殺兩個!等有一天父王走了,我也了無牽掛了。”
元崇著急地說道:“長卿,你怎可如此消沉?”
陳煜替他和自己斟滿酒,斜斜的睨了元崇一眼,揶揄道:“元崇,今晚我哭也哭了,酒瘋也撒過了。足以讓你笑話我一輩子了。母妃過逝後我還沒撒過嬌呢!你就當小孩兒鬧糖吃好了。”
他的話逗得元崇撲哧笑出了聲,知道陳煜不想再讓自己擔心。想勸得他一句逝者已矣,半個字都說不出口。悶聲端起酒碗陪陳煜喝,巴不得馬上把他灌醉了,讓他一覺醒來就當做了個夢。只是元崇肚子裡不無遺憾地嘟囔:“我還沒見過那花不棄呢,長成朵花也不至於這樣吧?!”
死當長相思(10)
這一夜因花不棄的去世,望京城裡總有些人是睡不著的。
莫若菲自前廳靈堂踱步到了內院主屋正房。又自正房踱步進了凌波館。他腦子裡除了花不棄還是花不棄。從她的死想到了紅樹莊裡那個美麗非凡的女人,想到了父親的離世,想到了母親因愛成嫉繼而瘋狂殺人的行徑。想的最多的還是花不棄的死為莫府帶來的各種影響。
他是望京莫府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擁有現代記憶的先天優勢,老天賜予的好皮囊。莫若菲頗有些惆悵的想,如果沒有這些事,他是否可以順利的當一個富家子平安終老?
然而他清醒的知道,怕是不太可能了。這個認知讓他向莫夫人住的主屋正房投去了幽怨的一眼。
佔據莫府少爺的身體,睜開眼清醒過來後,他看到的是莫夫人焦慮不安的眼神。那個美麗的婦人把他當成心肝寶貝一般疼愛。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的他受寵若驚的同時,發誓要對撿到的便宜母親好一輩子。
縱然他從窗外門外聽到了莫夫人和莫老爺的爭吵,隱約知道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如母親出手滅了薛家莊,如父親發狠要找到生下來就被拋棄的女兒。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花不棄是自己的妹妹。但是莫夫人以為他不知道。七王爺也以為自莫府傳出來的畫像是偶然所得。
莫若菲煩躁的想,原以為可以借花不棄攀上七王爺,替莫府拉攏一個強大的靠山。計劃天衣無縫,怎麼現在讓他覺得是搬起石頭在砸自己的腳?不棄為什麼要保護他?為什麼不肯說出下毒的人是誰?她為什麼不怒不氣,寧肯死得不明不白?
心裡的鬱悶無以得舒。他拎了壺酒在深夜再一次進了松柏林。整座莫府,只有宗祠裡的秘道可以讓他脫了臉上的面具。
柳青妍憔悴的靠坐在石牆邊,搜腸剮肚的想著怎麼才能逃出這裡。她對鐵柵對面坐在石板地上飲酒的莫若菲有些好奇。他自進來後半個時辰不發一語,獨自喝著悶酒。她不免緊張的想,今天內庫開標,莫府落敗了嗎?
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莫若菲微睜著眼睛說道:“官銀流通權以五百四十萬兩銀子的天價被江南朱府拿走了。”
“江南朱府?”柳青妍失聲驚呼。
“別裝了。”莫若菲懶洋洋的說道,“現場除了朱府外沒有人跳出來爭。我很好奇明月山莊以什麼代價說動朱府聯手。青妍姑娘能為在下解惑嗎?”
柳青妍鎮定的說道:“我也很好奇。”
莫若菲笑了笑,淡淡的說:“真正好奇的人是皇上。莫家就在望京城裡,皇上隨時可以讓莫府消失。換句話說,皇上對方圓錢莊很放心。但是江南朱府離望京太遠了,朱府突然跳出來搶官銀流通權,皇上不太放心。”
他小口飲著酒,如玉的容顏因為酒的緣故染上了層粉紅色。眼波流轉間,陰暗的地道被他的容色照亮了幾分。
死當長相思(11)
柳青妍眼裡的莫若菲很特別。先不說他漂亮得能讓很多女人自慚形穢。他的心機手段往往讓她覺得見了底,峰迴路轉間又摸不透測。他擒了自己將計就計也罷了。偏偏又抖出這麼一番話來。
照他的說法,望京莫府最初成立方圓錢莊便是奉旨辦事。明月山莊和江南朱府橫插一腳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