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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靈鎮外的那片亂墳崗,半山枯樹下葬著的花九和癩皮狗阿黃。他只慶幸不棄還活著。
壘好墳,豎好碑,天色已近黃昏。
山丘上滿目金黃,晚風輕拂著一座孤墳。
雲琅執意留下。他要守到蒙面老者前來。莫若菲也沒有勸阻。拍了拍他的肩嘆息一聲離開。
空間寂寂,身後傳來鳥兒投林的脆鳴聲。天地間彷彿只有他一人,安靜的可怕。
雲琅惴惴不安的等著,不時瞅眼新壘好的墳塋。他一個勁的想,不棄悶久了會不會有事?
遠處的望京城身上籠罩的金黃陽光漸漸變得柔和,朦朧。夜將黑色的輕紗覆蓋於天地。久了,這座雄偉的城池成了低伏於地平線上的猛獸。
西面天空一彎明月升起,幾顆星辰燦爛。
雲琅警覺的觀察著四周,他伏在地上,耳邊聽到隱約的馬蹄聲,興奮的站了起來。過了片刻,西面山中奔出一行人來,腳步輕健的圍了上來。當先正是那晚在凌波館見到的蒙面老者。
他對雲琅一拱手道:“多謝少堡主相助。開墳!”
他身後這群青衣蒙面人聞聲開始行動。
恍若隔世(5)
雲琅緊張的看著,不忘問老者:“敢問要將她送去哪裡?”
海伯溫言道:“少堡主,她身上的毒還沒解,需要送至一處安靜的地方替她解毒。”他猶豫了會又道,“你最好忘了她。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她。”
雲琅心裡一急道:“我和你們同去。我不放心。”
“不行。少堡主,且聽老夫一言。此事你要爛在肚子裡,千萬說不得。否則,老夫寧肯忘恩負義,殺你滅口。”
“為什麼?”
海伯老者沒有再回答她,見手下已啟棺抱出不棄,打了個手勢。一青衣人解開帶來的麻袋,從中抱出一具屍體,她身上也穿著同樣的服飾。她的臉竟與不棄有幾分相似,面容發青扭曲,有濃烈的臭味傳來。青衣人將這具女屍放進棺中,釘棺堆墳,動作乾淨利落。
雲琅心裡一驚,指著那具女屍道:“難不成你們為了瞞天過海殺了人?”
“少堡主不必驚懼。是偷來的屍體。找了兩天才找到合適的。以防將來有人開棺罷了。”
他的回答讓雲琅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他們是什麼人?訓練有素,挖墳開棺幾乎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響。連防人開棺都想到了。他忍不住問道:“還會有人來開棺嗎?”
“以防萬一。”答了這麼一句,蒙面老者從懷裡拿出只短笛,吹出幾聲鳥叫聲。
遠處林中飛快奔出一輛馬車。馬蹄上包裹了麻布片,無聲無息的駛到山坡下停住。車門開啟,一人自車中掠起,身如展翅大鵬直撲上來。身上穿著件青布長袍,鬥蓬自頭往下遮住了面目。他不發一言接過不棄轉身就走。
“等等!”雲琅喊住他。他走上前低頭注視著不棄未變的容顏,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觸手如冰,心裡泛起一絲不捨。
朱福注視著這個英俊少年,雲琅目中的眷戀和溫柔消褪了他心裡的殺機。他朝海伯使了個眼色,後者顯然鬆了口氣。
雲琅猶豫了會兒從懷裡掏出一隻盒子道,“她好了把這個給她。我不問你們的來歷。既然能救她,自然也不會害了她。每年三月三,我都會在興龍山上的小春亭等她三天。希望尊駕告之,能讓我們還有重逢的一天。”
朱福點點頭,抱了不棄上了馬車,沒多久就消失在曲回山道上。
海伯輕嘆了口氣。對雲琅一揖道:“公子再生之恩,將來必回報公子。告辭。”
頃刻間他和那群青衣蒙面人退向林中離開了。
雲琅傻傻的在墳前站了會兒。這裡的一切彷彿沒有任何變化。只有他知道,不棄已經不再被封閉在那口厚重的紫檀木棺材裡,不再埋於黃土之下。
“明天,我也要隨父親回飛雲堡去。不棄,明年的三月三,我會在小春亭裡見到你嗎?”雲琅眼中生出希望,腳步堅定的下了山。
恍若隔世(6)
月上中天,清脆的蹄聲踏破了山間寂靜。兩騎自望京城飛馬而來。寬大的黑色披風被風兜起,長髮飛揚間露出張蒼白如紙的臉。陳煜注視著前方那線山影,嘴唇緊抿,雙目微紅,馬鞭毫不留情的擊打在馬臀上。
他身後跟著元崇。他眉心緊蹙,面帶憂色。
城門早已關閉。沒有緊急軍務或守備府的令牌無法出城。元崇於睡夢中被陳煜一把撈起來。稀裡糊塗的拉上了馬,仗著守備公子的勢硬逼著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