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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長在外追香獵色,難道你回家不怕‘王法’無情?”
“只要不怕耳朵發麻,不怕頭上開花,就別管它‘王法’不‘王法’!”
“若真遇上了狐狸精,倒也是你前生修來的豔福呢!沒聽人說,有個書生還隨著狐狸精成了仙呢!”
田伯林不料陷入重圍,有些招架不住:“好了好了,今天算我捅了馬蜂窩,自討苦吃!”
“怎麼都瘋了?亂咬人!”吳棗秀也不料大家把話鋒同時指向了她,“別當我找不到打狗棍!”
姜聖初逢著這種場合,心裡好快活的,一來興,說話就更沒邊沒沿了:“壽老爺把個細皮嫩肉的妹子賞給了你,真是讓你逮住了只金鳳凰,賠點小心也值得!可那姨妹子就更鮮豔,聽說被一個什麼少爺給劫走了,這是真的麼?你當時怎麼不攔著擋著?有話說,‘老婆是討來的,小姨子是捎帶的’,這回你可吃虧了!嘻嘻。。。 ”
田伯林很有些難堪,但既然玩笑話說到了這份上,他也奈何不得,只好同樣以玩笑話回擊:“還是你自己說過的那句話好,‘大伯嬸子一口鍋,湯水不讓別人喝’,那你就慢慢兒喝吧──我該告辭了。”
姜聖初卻一把拉住田伯林:“別忙著走,你老婆沒在這裡,怕什麼。。。 ”
“你們是嘴癢牙癢還是什麼東西癢得耐不住了?”吳棗秀本來是個經得起說笑的人,但誰把她與姜聖初扯在一起,那火氣就爆發了。她揚起眉,拉下臉,“如果是嘴癢牙癢便去啃豬欄板子好了,如果是別的東西癢那就到牆根下、大樹上用力擦去,老孃可沒便宜給誰沾!”
田伯林被吳棗秀那神情驚住了。黃大香見勢趕緊出來打圓場:“玩笑話都別說過分了,也都別認真。”
“不認真,不認真,”田伯林想著這是遇著大香嫂的喜慶事,也虧他性格和順,見吳棗秀一臉怒容,便賠禮說:“冒犯了!冒犯了──我真有些事去,失陪,失陪!”
田伯林走了。黃大香似乎有點掃興的樣子。吳棗秀衝撞走了香嫂的客人,也感到有點歉疚,但她口裡仍說:“走了好,誰也沒趕他──他是怕老婆,怕李家的威風,沒見過這種可憐的男人!”
見這情景,張仁茂只得用玩笑話把氣氛調和過來:“保長是真有事去,他不是點頭哈腰笑嘻嘻地走了麼──他怕女人是實,不光怕老婆,我看也怕你棗秀,你讓他去哪裡便去哪裡,不信你們去看,不是在豬欄板上磨牙,便是在牆根下擦什麼東西去了!”
人們又都笑了起來。吳棗秀也順勢帶笑地說:“你仁茂伯如果可憐他,也幫著去擦好了!”
“那可是女人們的工夫啊!”男人們說。
女人們聽了,便一哄而起地進行反擊,於是歡快的氣氛又回來了。
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只有在這種時刻才能從肆無忌憚的低下玩笑中尋得一些樂趣,放鬆一下被愁苦壓抑著的情緒。
晚上,賀喜的人們逐漸散去,孩子睡了。棗秀幫著大香嫂收拾了茶具什物等東西,兩人又閒坐了一會。總的說來,這一天過得還算順暢,雖然吳棗秀與田伯林沖突了幾句,那也不算回事,田伯林知道吳棗秀那火氣是朝姜聖初來的,而姜聖初則不一定明白;吳棗秀與田伯林之間的關係,黃大香已覺察出了其中的一些變化。吳棗秀雖然常常出言尖刻,但已經沒有先前那種不可名狀的恨意了,田伯林不會生氣。事實上,他近響來小攤的次數多了,與吳棗秀鬥嘴爭強已不是一二次,更厲害的俏薄話他也嘻嘻地領受了。黃大香說:“棗秀,田伯林真算得個大度人,他今天是讓著你了。”
“那才不呢,他是顧著你,怕給你掃了興!我卻不知怎麼便忘了今天這日子,是我給你掃興了!”吳棗秀爽快認錯,“我從小沒爹沒媽教養,生就了這脾氣性情,你可千萬別計較我。”
“我沒事,我能計較你什麼?感謝還來不及呢!不是你幫我,也到不了今天這地步。”黃大香真心地說,“我只是想,往後,你的玩笑話別說過了頭,而且,還何必老衝著田伯林來?別人見著多不好呀。。。 ”
黃大香說別人見著不好,首先便是她見著這情形十分擔心,她深恐吳棗秀一時頭腦不清醒,把腳踩偏了,惹出禍端來。吳棗秀已經好幾次從黃大香的話裡聽出她的這種疑慮,但她不願理會,全不經意,她以為她完全能夠把握得住自己,別的什麼事情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只管玩笑說到哪裡便是哪裡。然而,黃大香對她的關照是出於一片誠摯之心,她又覺得不宜強辯,更不該頂撞,便只能裝糊塗了事。
但是,沉